毛孔粗大的小年轻仍然昏睡着,医生过来检查之后,摇了摇头:“他不止身体状况欠佳,大脑也受到了比较剧烈的刺激,联系精神科,安排转到精神科病房,进行相关的康复治疗吧。”
她性格自我,行事又高调,这样的举动固然将自己置于明处,但是在群狼环伺、防不胜防的环境之中,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
苏瑛借着找医生询问检查流程的借口,想办法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封绍适时放慢了时间流速,祝真便趁着这段时间,将架子上浩如烟海的病历复制了一套,塞进吞噬兽的嘴巴里,堂而皇之地带了出来。
苏瑛并无和他叙旧的打算,闻言冷笑道:“是他先出手害我们,我正当防卫有什么不对?至于和不和气的问题,你不如去问问太平间那两具尸体,他们肯不肯跟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渣结一段你死我活的孽缘?内脏被掏空的死法愉快吗?”
“啊!”史斌立刻叫痛,面目扭曲着倒在地上,却还要死鸭子嘴硬地狡辩,“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神经病?!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还要把杀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啊啊啊……快停下!”
没有半点儿关系?”苏瑛冷冷地盯着他,“听说实物型的能力和主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它受到损伤的话,主人也不会太好过吧?”
看到这幅场景,另外两名玩家已经信了七八分,又本能地觉得面前这三个人不好惹,忙不迭和史斌划清界限,再落井下石地踩上几脚:“我们可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仁爱医院(5)病历
被当做垃圾处理器的吞噬兽有些不高兴,被女孩子柔嫩的手拍了几下脑袋,又挠了挠脖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又有些垂涎地看向昏迷的史斌。
吴国平一脸憨厚地走过来和稀泥:“苏瑛,封绍,还有祝真妹子,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这么多人聚在一个游戏里也是缘分,应该齐心协力地共渡难关才是,这当口闹不愉快,多伤和气?”
其中一个下巴较长的马脸男人还恶狠狠地冲他“呸”了一口:“我说今天早上死了人,你怎么非但不害怕,还一脸兴奋?等害完她们,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你这种人真是死有余辜!”
苏瑛斜了被祝真的能力震傻的另外两名玩家一眼,又看了看面露惊诧的吴国平,道:“我们又不是警察,没有那个闲心惩凶除恶,不过是被人下了阴招,为自己讨回一点儿公道。如果诸位之中,有人心里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我劝你们出手之前好好掂量掂量,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该惹,少给自己找不自在。”
说着,她抬起右脚,高跟鞋的小细跟用力踩在傀儡娃娃的肚子上,将棉花压得扁扁,又前后左右仔仔细细地碾了碾。
史斌将他视为救星,忙不迭爬过来,跪在他脚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我……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我一条狗命吧!大哥……大哥你再帮我求求情,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打什么歪主意!我只想熬过这几天,活着出去啊!”
第一天需要接受的身体检查非常基础,大致是身高、体重、血压、血常规等项目,仅仅用了半个小时便全部搞定。
吴国平脸上挂不住,尴尬地摸了摸凸起的肚子,看向封绍:“呵呵,苏瑛还是这副火爆脾气,是我刚才的话说得不太妥当。我承认,这小兄弟出手害人是不对,可咱们总不能以暴制暴,直接杀了他吧?”
其实,单“分解”这一个本事,已经足够令人望而却步,不敢再贸贸然打祝真的主意。
史斌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嘴里连声哀叫,很快将旁边几个病房的玩家们惊动,门口又围了一大群人。
回去的路上,祝真悄悄对封绍道:“阿绍,我觉得吴哥对我们有点儿敌意,他刚才那一番话,看着是说和,其实避重就轻,混淆真相,还有往我们身上泼脏水的嫌疑。”
“哎。”祝真答应着,闻弦歌而知雅意,并不用她说明,便蹲下身子拿起脏兮兮的傀儡娃娃,微微动念,手里的娃娃立刻被她的能力分解成破布、棉花和断裂的线头。
祝真将娃娃的残骸喂进吞噬兽的嘴巴里,进行彻底销毁。
她看向祝真,唤了一声:“真真。”
“出院?”医生好像听到
祝真乖巧点头。
封绍点头:“如果他私下里跟你打听你的能力,你就说一半藏一半,告诉他,你的能力从‘复制’升级成了‘分解’,可以分解各种物质,不要透露还可以进行自由剪辑的信息。”
苏瑛面若冰霜:“谁说我要杀他?这么长时间没见,吴哥怎么变得不厚道起来?这么急着给人扣帽子?”
封绍问道:“医生,七天之后,他还有可能正常出院吗?”
五个人按照封绍所说的分成两组,前往医院的各个楼层查找线索。
史斌受到反噬,大叫一声,口吐鲜血,翻着白眼昏倒在地。
祝真等人最先探查的是同一楼层的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