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渡好笑地走过去,帮她把缠在一起的带子解开,摘下围裙,露出她愠怒
陈渡眉头紧锁,翻手机找原因。每一步都按说明来的,没道理不成功啊。
陈渡还在研究那坨面糊,张嘴接了她的投喂,吃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家里没水果了,陈佳书翻箱倒柜找了袋小面包出来,拎到厨房一屁股坐上流理台,撕了包装像小仓鼠一样地吃,一边吃着一边举了一个面包到陈渡嘴边。
外界猜测他是性冷淡,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身价百亿绯闻为零,夜店都不去的男人不是性冷淡就是那方面不行。陈渡对此一律不作回应,回到家里一个劲地折腾陈佳书,很真诚地表达自己的疑惑,姐姐觉得我不行吗?哪里不行?没关系的你说我就改。非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陈佳书根本被干得乱七八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看到性冷淡三个字就要腿软。
近一个月没见,这小混蛋穿着围裙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清爽干净得像个邻家弟弟,正和面烧水给她做元宵。
她没听见,抽油烟机的声音盖住了陈渡的说话声,她神情专注,动作很轻很慢,手里端着锅,整个上身朝后仰,脑袋更是快与腰弯出一个直角九十度。刚出锅的元宵不是一般的烫,溅到一下能当场起水泡。
他就又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很响亮的“啵”地一声。
楼梯走到一半就闻到食物的香气,像是在煮什么面点,甜丝丝的,湿润的香气热腾腾钻进鼻子里,厨房的灯亮着,烟白的水汽弥散出来。
陈渡就是个混蛋。
陈佳书坐了十几个小时的国际长途,回家被掐着腰做了好几回,已经累得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了,昏昏沉沉地扶着楼梯往楼上挪。
他大概知道刚刚问题出在哪里了,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夜宵都该收摊儿了,凌晨吃元宵怕是要积食。
陈渡做了新年第一个美梦,梦见他和陈佳书结婚了,领了证,举办了婚礼,教堂里宾客众多高朋满座,所有人都在为他们祝福鼓掌。
陈渡忙摘下围裙,擦干净手,过去搂住她,抱着人上了楼。
“......好吧。”陈渡把那坨面团倒进垃圾桶,关了天然气,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
半袋面和出来一坨白色糊状不明物体。
陈佳书翻了个白眼,“算了别做了,我已经吃饱了。睡觉去。”拉着他往楼上走。
陈佳书看着他加点水,匀速搅拌,发现水好像有点多,于是加点面,匀速搅拌,诶,面多了,又搁点水......
不得不说,看帅哥和面的确是一种享受。手法干脆,动作利落,看起来挺熟练,按照手机菜单上的介绍,十分钟快手制作,半小时就能出锅。
“你......”刚出声又制住,怕把她吓得烫到,陈渡便站在那里看着。
他轮廓深邃,眉眼英挺,天生一张贵公子的脸,褪去了从前稚气,有了上位者的气势,看人时不怒自威,说话语气不容置喙的淡漠。
陈渡几乎是立即清醒过来,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进厨房里,陈佳书穿着围裙戴着隔热手套,正在把锅里刚煮好的元宵往碗里倒。
“......”陈佳书抱臂幽幽道,“就这,你好意思让我舞团的人吃?”是嫌祸害她一个还不够么。
陈渡昨天受了些凉,在零下的天气里跑了快八个小时,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今早起来头就有点发晕,他摁了摁眉心,下床穿鞋洗漱,披上外套去楼下泡点感冒药喝。
她倒完了,转头一看门口站着的陈渡猛地吓一哆嗦,围裙刚摘起一半又掉回去,盖在她头顶上,胖乎乎的轻松熊压着脑袋把脸都挡住了,露一截身子在下头,两只细胳膊举起来要把围巾扒下来,不知道怎么扒的,眼睛被蒙着也看不见,越扒越乱,急得跺脚,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滑稽。
他围裙里松松散散穿了一件白衬衫,上面三颗领口随意敞开着,清薄精壮的胸肌随着手上揉面的动作若隐若现。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骨架本就生得修长高大,宽肩窄腰,锁骨线条清晰明显,在肩膀下撑起两道平直的凹陷,浑身每块肌肉都长对了地方,长得恰到好处,精瘦而蓄满了力量感。
陈佳书挺嫌弃地抬手去擦额头,“油腻。”
雪白翻滚的面粉里打转,脸上沾了一道白,浑身染上烟火气,有种严谨的萌感。
睁开眼睛时怀里空的,他眨了眨眼,瞬间掀了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空荡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感觉像是又在一场梦里。他摸了摸枕边冰凉的床铺,有点迷茫地,昨晚陈佳书真的回来了吗?感觉又陷落一场梦里。
梦是很美的,以至于醒来后还有些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闭着眼睛发呆,不舍得睁开眼睛醒来。
社会的历练让他迅速成长,多年前那个急赤白脸与她争辩他不是好学生不是乖小孩,借此证明自己很凶很男子汉的少年不知不觉已经真正长成一个大人,世故而不世俗,介于成熟男人与少年之间独特的干净沉稳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