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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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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三撇了严诚一眼,认真的态度让方择逸心下一紧,这次,似乎是来真的。

    “那便按你们的规矩吧,老李。”

    方择逸接过老李递过来的刀,侧头看了严诚一眼,咬牙刺入自己的大腿,刀尖从另一侧穿出,血液濡湿了布料,徐老三看着他,没有表情。严诚攥紧了拳,左手的伤疤隐隐作痛。

    方择逸讽刺一笑,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将刀拔出,猩红的血液,刺鼻的铁锈味,方择逸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徐老三,刺下另两刀。他的脸色苍白,勉强站立,把刀抛给老李。

    “三刀六洞,不过,这四分堂可不是您的一言堂。”

    “那也轮不到方家说事。”

    徐老三态度法硬,方择逸气极反笑,

    “行!过河拆桥,那您也不用来了,请回吧。”

    徐老三嗤笑一声,摔门而去,老李担忧地扶着方择逸坐下,拿来药瓶和绷带,

    “方少,您先养伤,要变天了。”

    “把方家的人撤回,线不用理,收回几条本家的够了,方家现在也该抛下这路子了。”

    “听您的。”

    老李应下来,没有丝毫质疑。

    “严诚,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四分堂的证据,你想要的话,便当作送别。”

    方择逸直到这个时候,都分外从容,他因为疼痛有些僵硬的坐着,但脸上还带着假笑的面具。

    沉默了许久的严诚心里明白,这是个离开的机会,可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留下来吗,不想做点什么吗,或许离开,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吧。

    他摇头,走到方择逸的面前,接过老李手上的绷带,跪了下来,低头为方择逸包扎。方择逸把手放在他的头顶,轻声道,

    “你这算是还了那天么?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伪装技术超烂的新警察,外表装得再像内里的正直与傲气可没藏住半分,你猜猜,这三年为了保下你,死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丽姐她?”

    严诚喉口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又带有希冀般的问到,方择逸抚着他的发,

    “当然。”

    轻飘飘的两个字,在严诚耳里,却如惊雷,他痛苦的咬着下唇,目眦欲裂。都是因为…我。他的手颤抖着,系上最后一个结,站了起来。

    “我得偿命。”

    “动手的可不是你,你可以不在意。他们干过的事,也抵得上一条命了,这样说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方择逸轻蔑的语气让严诚几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揪住方择逸的衣领,

    “你没有任何权力剥夺别人的生命!”

    “是吗?天真,你要是知道小丽以前是个拉皮条的,威胁了百十个未成年女孩卖淫,你还管她死活?”

    方择逸微仰着头,脸上带着笑意。严诚忽地怔住,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方择逸打断了他的话,

    “法律可不适用于地下,知道为什么徐老三口气突然大了吗?新调来的市长很有肚重,只要钱够,便可以不管地下世界。用不了多久,你的任务,也该结束了,毕竟四分堂以后可是正经产业。”

    当赤裸的现实被摆在眼前,严诚难以反抗。这世界的确井然有度,法律却不是全部,有大多灰色的,错综复杂的地方,与表面上的白色交错。

    “你看,你所的相信的,也没有那么美好,你逃避的,也许也不会差呢?”

    一旦陷入了方择逸的思维陷阱,便难以再逃脱了。三年了,的确也玩够了,该把獠牙刺进猎物的颈,让其永远成为自己的所有物。不需要爱,只要一切都属于自己。对吧?方择逸扯开严诚的手,扼住他的颈,

    “所以,让我代替你去想这些,好吗?”

    严诚如同深陷沼泽的鹿,难以动弹,似乎眼前,只有方择逸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眸,要是不用考虑这些的话,是不是可以轻松很多呢?

    但,是错的,便永远不会成为正确。

    “不用了,我得回去。”

    方择逸唇角的笑僵住,手上松了劲,严诚扯开他的手,拍拍衣角,准备离开。

    失控了,怎么会?方择逸收起笑客,

    “当真?”

    “如果就这样放弃,也太简单了。”

    望着严诚的背影,方择逸忽想到什么,轻哼一声,没有叫住他,逃不走的。

    旁边立了许久的老李终于开口,

    “少爷,家主会…”

    “他不会的,他早就明自我想要什么,只要不破坏方家的利益,什么都无妨。”

    十天后。

    所谓的庆功宴,严诚不愿去。因为是卧底,他也没被公开表彰,记下个二等功还算半个是队里的。这到无关紧要,寒心的是四分堂的事,的确压下来了,只象征性地抓些小头目,使草草结案了。

    一个小警察的申诉显得过于苍白无力,甚至他若是署上名还会使他不好过日子,处于光明之下的暗涌,使他喘不过气来,这便是所谓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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