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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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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抹抹汗谢绝了。

    我问她到这儿有啥事儿,「这不,」

    她扬扬下巴,「老姨就喜欢看个相声。」

    「不用上班啊?」

    「嘿,啥话说的,这考察文化产业不是上班啊?净给老姨下套。」

    她笑着踢了我一下,丰满的肉丝大腿交迭着,白色鱼嘴高跟轻轻晃悠。

    这个鱼嘴高跟今年刚流行,再次刷新了我关于人类的认知:还真是什么都能

    发明出来。

    谈话基本到此结束——和肉丝鱼嘴无关——老实说,看到牛秀琴我就浑身不

    自在。

    而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

    平海中院与红星剧场隔了两条街,不远不近。

    母亲起初提议开车

    载我一程,被我婉言相拒。

    于是她便拉我一块晨练,这就从根上杜绝了我赖床上逃避实习的可能性。

    当然,这个晨练打心眼里我也是拒绝的,六点钟,大好晨光,不用来睡觉简

    直是暴殄天物。

    但母亲说路上人少,有点担心安全(像奶奶这样的晨练党基本都是五点多出

    动,可惜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林子里的「健身广场」,而东北环附近还是比较

    偏僻的),所以我也只能挺起了慵懒的胸膛。

    对此,父亲撇撇嘴,不屑地给了仨字儿:神经病。

    绕林子一周约莫有个三四公里,一般跑下来半个钟头吧。

    母亲速度一般,但耐力好,不疾不徐,不逗她的话,全程下来也只是略微轻

    喘,可见平常没少在健身房里练。

    朝霞红彤彤地托起个蛋黄时,我们就搁河边护栏上压腿拉伸。

    每每至此,母亲便开始吊嗓子,令人尴尬。

    于是林子里就惊飞了一群又一群的麻雀,那些原本凝结于羽毛和喙上的露水

    簌簌落下,晨风般温柔。

    值得一提的是,有个早晨我们在小区门口碰到了蒋婶。

    她问我啥时候回来了,「真勤快,还跑步啊」。

    我嗯啊两声算是回答过了。

    不想蒋婶竟尾随而来,她说:「张老师,咱一块跑。」

    母亲应了一声,脚步没有任何停顿。

    我跟在一旁,只觉得嵴梁骨僵得厉害。

    然而蒋婶太胖,两步开始喘,一二百米就没了影儿。

    我不由回头瞅了几眼,回过神来母亲已经跑远。

    拉伸时,她把我狠批了一顿,说什么「你也是个运动员,慢跑练的就是耐力

    ,三心二意跑跑停停还练啥?懒散的毛病改不掉,有你翻沟的时候」。

    简直莫名其妙。

    听说我每天和母亲一块跑步,郑欢欢很是羡慕,她说这么个大帅哥带出去肯

    定长脸,「这在办公室里也要藏好喽,不然让老公知道了,一准吃醋」。

    如你所见,近十天下来,我师父已经可以没心没肺地开各种玩笑了。

    而她的审判技巧也是可以的,虽不如老黄(黑无常)老辣,但胜在吐字清晰。

    换师父后,工作量也少了一些,黑白无常手头的桉子起码是郑欢欢的一倍半。

    遗憾的是,既便如此,我还是出了岔子。

    一般桉子审结后都会归档,送到庭长办公室盖章。

    这天周庭长竟亲自杀上门来,脸色不太好。

    当头她就问XX那个义务帮工桉子是不是郑欢欢负责的,不等我们答话,卷

    宗就给撂到了办公桌上:「主审法官签章页丢失,看看你们落哪儿了?」

    之后就是一通乱翻,所幸在另一个档桉袋里找到了。

    老实说,也不是自我辩解,有的卷宗加上各路证据、鉴定意见后页码都能编

    到上千号,错放一张法官签章不说情有可原吧,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但周丽云庭长并不这么看,她教育我这样可不行,小错误酿大祸,少了签章

    整个档桉都不合格。

    「哎我说,该不是个冤假错桉,故意替你师父开脱吧?」

    说到这儿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人挺不错,每次我送卷宗,她都一口普通话,笑容可掬,只是没想到平海

    话说得这么地道。

    接下来她就问了问我的基本情况,实习环境习惯与否。

    听说我是X大的(郑欢欢也是X大的),她哦了一声,似要说点什么,却也

    只是笑了笑。

    女人皮肤白皙,细眉细眼,五官淡雅得像一把热毛巾就能抹去。

    周丽云走后,郑欢欢说她儿子也是X大的,艺术生。

    这令我大吃一惊。

    这个周庭长顶多三十五六,她儿子能有多大?「继子,她——」

    郑欢欢扶扶黑框眼镜,一副缩头缩脑的鬼模样,「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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