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呜呜……”哥哥听了这话显然变得有些激动,他把手伸到前面试图解开口闸,想要在恢复说话能力后辩驳些什么,爸爸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斥责道:“贱货,见了新主人还不规矩点?教你的全都忘了吗?”
这时,坐在靠墙位置一个满脸横肉、体重大概有两百斤左右的男人把手中搓成球的鼻屎弹出去,然后朝着爸爸摆手,示意他先不要骂,接着就用粗低的烟嗓朝着哥哥命令道:“过来,让我看看。”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么小的空间里能够放得下那么多张架子床,床上的床单被罩已经发黑发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水泥地上积了一层灰尘,满是烟头和酒瓶子,爸爸进来的时候就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酒瓶子之间便互相碰撞,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爸爸掀开小屋棚军绿色的布制门帘,牵着哥哥进入屋里,小小的屋棚里传出一阵躁动,以至于我离得那么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大约猜到了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为了更直观地一探究竟,我悄悄绕道屋棚后面,那里正好有一两块砖头脱落了,从脱落掉的砖头的缺口缝隙里,一缕昏暗的橘黄色灯光透出来,我凑近缺口,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狐臭和烟味,朝里看了看,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我还是被眼前的光景吓了一跳。
那些人一看见爸爸进来,都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好友,而一看到哥哥,一个一个便都展露出了一脸猥琐的笑容,连我这个局外人看着都犯恶心,更不用说哥哥,我分明在他眼神中察觉出了惊恐和极端的厌恶,他似乎想要站起身逃离,却被爸爸用铁链狠狠抽在了背上,声音很大,哥哥疼得一下子摔在了又硬又脏的地上。
爸爸在大学里教书,平时多和同样从事高等教育行业的人来往,怎么猜也猜不到他居然会和这样一群人有交集。
“我说清水老弟啊,你把他就这么带出来,你老婆知道吗?”说这话的是个长着一撮黑色卷曲短发的黑人,长得像少毛的黑猩猩一般,野蛮骇人,不过那一口日语倒还算是流利。他把脚伸到哥哥的尾巴肛塞下面,把那长长的狐狸尾巴踢蹬得一阵乱摇晃。
胖男人见哥哥伏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不忿,就从床上走下来,赤着满是灰趾甲的大脚踩在脏兮兮的泥地上,把爸爸手里的铁链拿过来攥在自己手中,把哥哥朝着自己的方向粗鲁地拉拽。
“快点过去。”爸爸提醒着哥哥。
一个谢了顶的油腻男人一边“呵忒”地朝地上吐了口痰,一边色咪咪地说道:“哟,清水老弟,这就是你那个继子吗?真是个尤物啊。啧,这小身材,比那片子里的女人都好。”一边说,一边就开始伸手朝哥哥赤裸的美好肉体上乱摸。
祈祷着,她可千万不能突然醒来啊。
爸爸坐在靠近门摆放的一个小凳子上,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放心吧,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什么,毕竟这小淫娃到处发骚,还找人玩4p,屡教不改,他妈妈都已经不想管他了,你们随便玩就是了,玩坏了我负责。”
爸爸要去的目的地离家很远的样子,我跟着他们大概走了有半个小时,来到了一片正在施工中的工地旁,路边光线幽暗的路灯,影影绰绰地照着写有“工事中,立入禁止”大字的牌子。在离工地大约几百米处,有一个用砖头垒成的小屋棚,屋棚外,满地散落着工业废品,微风卷起一片塑料布,在空中盘旋着,像一只变异的蝴蝶。
屋里大约有六七个人,年纪都和爸爸差不多大,但外在形象远远没有爸爸体面,其中居然还有两个黑人,估计是来日本务工的非洲裔。他们有的抠脚上的死皮,有的挖出鼻孔中的鼻屎捻在手中团球,有的正夹着烟吞云吐雾地抽着,都是满头头屑,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肥肉,随便动一动那些肥肉就会随之颤抖起来,全身只穿着松垮的大裤衩,上面也是污渍斑斑,不知多久没清洗过了。
另一个嘴边长着黑瘊子的大叔两眼放光,就像几百辈子没有性交过似的,拍着自己圆鼓鼓的、长着汗毛的肚皮憨笑:“看那皮肤,那小屁股,又白又嫩,恨不能一掐就掐出水儿来。今天兄弟们肯定能尽兴啦。”
我走出家门,轻轻地把它关上,坐电梯下楼,出了单元楼后,我看见爸爸竟然没有开车,而是牵着浑身赤裸、像狗一样爬行的哥哥直接在露天的大路上走,他们已经走出了小区的门,保安这时候大概已经睡着了,不知道监控室的录像开没开着,如果开着的话,天亮以后若有人看回放,一定会被这一幕惊掉下巴的。
黑瘊子大叔边看边把大鸡巴从裤裆里掏出来,对着哥哥的脸上下撸弄。
暗夜被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的水珠落在皮肤上,有些凉凉的,甚是舒服。我远远地跟在爸爸和哥哥后面,既避免让他们发现我,又让他们始终在我的视线之内。
也许是这个男人长相太一言难尽,也许是他身上的味道太过于难闻,或者是两者都有,总之,哥哥宁愿挨爸爸的打骂也依然不为所动。
哥哥呆在原地,惊恐地喘息着,身体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却一步也不愿意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