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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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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是对战事起因一无所知罢,真论起来,争端乃乌里族挑起,说是咎由自取亦不为过。”

    “你......荒诞!信口雌黄!”户绾一心认定七年前是布农族丧尽天良的屠戮,夷冧的悖逆之言不亚于晴天霹雳,蛮横无理扼着心口,令之气结。

    两族毗邻而居虽无甚往来然世代修好,民风却截然不同。乌里族抱素怀朴,手无缚鸡之力,布农族骁勇豪迈,马背上讨生计。与布农族兵戎相见无异于以卵击石。怕不是因户绾族人尽数西归,死无对证便胡乱扣罪名罢。

    户绾经历过那场战争,是个疾风骤雨夜,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人喧马嘶纷杳而至。她随父亲慌不择路出了门,自香樟林逃窜出来,却堪堪撞进百里弥音马前。以为她特地前来搭救,一见到她便莫名安心,眼里的柔光不及散去,胸前已开出一朵艳丽夺目的海棠。她的箭厉如闪电瞬息离弦,户绾来不及震惊,来不及悲伤,任由她猩红的眼与凉薄的笑落进眼眸深处,成为自囿的枷锁。

    不知是户绾平日寡淡不问世事,事先未觉察两族间剑拔弩张之势,亦或乃事出突然的临时起意。对户绾而言,那是一场毫无征兆的恶战。

    一夜之间,沧海桑田。宁静祥和的洛城充斥着满城血雨腥风,俨如修罗场,族人命如蝼蚁任人刀俎。

    “我是否倒打一耙,你大可问问李堂道长,在祭司尚年幼时,他可没少扶持祭司。我近日方知他是你师父的挚交,知道的内情并不比我少,论德望与立场,他的话你可当信?”夷冧的话掷地有声,言毕掏了茶钱,两人不欢而散。

    “李堂道长?”户绾面色萎靡,喃喃自语。

    毫无防备将李堂道长牵扯进前仇旧恨中,户绾顿觉浑身发凉。七年来,李堂道长深知户绾背负的沉重与难平的心结,却同置身事外般缄默不言,缘何隐瞒?而他与布农族竟早有渊源,甚至交情匪浅,一时恍若兜兜转转的尘世都成了上天作祟,并非偶然。

    夷冧的余音在耳畔盘旋,挥之不去,使户绾不得不去思索当中的可能性。她很费解乌里族人发起战争的意图,明知力量上天壤之别却不惜全军覆没殊死一搏,究竟出于怎样的目的。夷冧言之凿凿,含屈抱冤而流露的愠怒不似有假,户绾不由迷糊了。

    缓缓踱出茶肆,正好看见卫封悻悻走来,显然刚挨完一顿臭骂,如丧门犬般满脸颓惫。户绾当即抿住神思,眼神越过卫封,寻不见昌池道人与李堂道长的身影。

    “俩老道神神秘秘进了香樟林,身上扑鼻的熏燃艾草味,师父甚至连骂我都顾不上,事情定然不简单。”卫封蔫蔫道:“他让我们速回白沙镇,只道此非福地恐有异变。绾儿,熏艾草乃作用于驱鬼辟邪降魔,这个节骨眼上师父让我们离开,我们当何去何从?”

    “师兄亦自小习医,怎会不懂熏燃艾草可行气安神,驱蚊散秽,更常用于瘟疫中,而并非用以辟邪。权因先人对疾病了解浅显,染恙时总误以为鬼怪缠身,不经意得治于艾草,便只当它为祛邪之物罢。”

    “不尽然,我平日随师父上青云观提炼丹药间歇,常向众阁弟子借阅宗门内传,里面记载多为修仙之道与炼丹法门,对堪舆术,奇门遁甲等亦颇为详尽。当中亦有提及茅山术,虽不过篇幅,却有穷桑之野,地阴冲虚,中出艾蒿,主资灵信,丈权九天,适其法量之说。艾草被元始天尊誉为玄草,想必定有其法效。”卫封争辩道。

    昌池道人与李堂道长虽同是道门,然不同支系也是隔行隔山。卫封便是拜错了师门,若拜入李堂道长帐下定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往日总抱怨素问卷晦涩难懂,对道家宗门内传倒记忆犹新。

    “且先按下艾草不表,师兄方才说他们进了香樟林,北向或南向?”户绾问。

    “往北,若我没记错,一直向北便是歃月凼可对?”

    “正是。”户绾提起裙角,上了马车,神情落寞道:“驭马吧,师兄,香樟林北向,管哪般瘟疫抑或鬼怪,我们去会会。”

    那是洛城通往歃月凼最近的小道,途经一座青石夯磊朱桩厚瓦的宅院,本是乌里族药司的盘草堂,户绾曾经的家。

    多少次午夜梦回,香樟林曲径通幽,百鸟争鸣。盘草堂三字鎏金灿璨,院墙绿叶周垂,院内药香环绕,石锤石臼谱成千古绝唱,在洛城回响。那时的岁月曾经温柔到能掬起一捧在手心,不曾想暴戾起来令人心生畏惧。而今的宅院,牌匾浮金飘零,反而更显盘草堂三字苍劲有力,似在向世人诉说它过往的丰伟功章。

    偌大的宅院在人去楼空后定早被布农族人抢占,但见高墙无蔓草,门户无积尘,便知有人悉心打理这座宅院,只是留着盘草堂的牌匾不摘倒令户绾费解。

    一入歃月凼,艾草味直钻鼻腔,越深入腹地越是烟雾弥漫,置身其中恍若幻境。两人将马车随意拴在石柱上,抬头凝视才惊觉已身处布农族宗祠门前。

    “静待宗祠发丧,准备料理后事,遗体焚化行祭衣冠,引魂归宗我自会打点。”百里弥音的声音散在抹不开的浓雾里,悲怆徒生。

    人身死有三魂,一魂入阴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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