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满是会武的,豆卢宝如今才反应过来。
豆卢宝心里一惊,忍不住为乌满这话叫好。
半柱香的功夫,只听见铁物掉进铜盆里‘咣当’一声,不久后索图推开房门
靖国公大喝一声:“跪着!”豆卢宝只得跪在院外。
第7章
也不怪她后知后觉,豆卢宝从小念书差劲,打算盘翻账本倒是一把好手,她是文官家出身,自然不懂舞枪弄棒。只见从河面上的花船内冷箭不断,乌满随手用花灯的挑杆左挡右挡,只听啪啪声音,那箭尽数掉落。南疆武学自然与中原不同,豆卢宝不懂这个,只觉乌满行动又轻又快,身姿与一般大安武将雷厉之风不同,颇有些山间小兽的野气。眼看事况紧急,豆卢宝连忙喊道:“贼人有备而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府!”乌满点头,一边护着豆卢宝,一边和索图万彩压低身形,以周围一些铺子数目做掩护。但多数人也存了和他们一样的心思,谁都想赶紧逃离。但岸边不断有人中箭,中箭的谩骂的救人的,情况复杂,使去路拥挤异常。推搡之际,豆卢宝一心想推开人流,没看到一支冷箭直直就向自己飞来!乌满一边躲着箭,一面又要护着豆卢宝,忙得团团转。眼见豆卢宝担惊受怕的可怜样,挑杆挡不住飞箭,保护弱小的本能反应让乌满硬是用左肩背接下了这一箭。只听‘嗖’的一声,跟在豆卢宝身边的万彩惊呼到:“她中箭了!中箭了!”眼见一个大活人左肩中箭,豆卢宝吓得三魂去了两魂,连惊叫都忘了。乌满一看豆卢宝这怂样,只得忍下疼痛,狠捏了豆卢宝的脸颊,然后厉声说道:“这里我不熟!快带路回靖国公府!”豆卢宝连忙应道,声音里混着哭腔,索图扶着乌满,四人从一家早已混乱不堪的酒肆穿过到外街,这才一路摸到了靖国公府的大门。靖国公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站了护卫,豆卢宝卸了腰牌,这才被迎进去。靖国公在内院和老管家急得团团转,一见豆卢宝回来,身后的南诏质子面色苍白,背后又插着个吓人的长箭。顾不上大庭广众,靖国公憋红了脸色,抡圆打了豆卢宝一个耳光。豆卢宝自知理亏,扑通一下跪在靖国公面前,哭道:“救人要紧!”靖国公骂道:“小兔崽子,那还用你说?”然后赶紧安排府上的大夫来给乌满治伤。正当靖国公安排事情之时,那乌满脸色苍白,一边的索图却开口道:“在下生于南疆,会一些医术,我家主人的伤由我医治即可,还请靖国公不必费心。”靖国公厉声道:“事出大安,你家主人若有半点差池,可不是一条人命的事,这关乎大安与南诏,你担待不起!”索图速道:“南疆乃毒虫猛兽横行之地,南疆人人会医,我的医术靖国公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见靖国公还是犹疑,索图扑通给靖国公跪下,说道:“我家主人的伤势耽误不得。”乌满面色苍白,用极生涩的中原话说道:“还请靖国公成全!”如此,靖国公也只得找了丫鬟将乌满索图二人送回房里,那索图要了开水剪刀纱布棉花疮药等疗伤之物,便不许人再进去了。
乌满回道:“不遇心仪之人,不嫁也罢了。”
之中专门有一天晚上,大家燃起火把,一起唱歌跳舞到天亮。男女对唱,不同的歌有不同的意思,我去过几次,可好玩了。”“真有意思,”豆卢宝说道,“南诏果然民风淳朴,不像我们大安,喜欢谁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唱也不行,这叫‘非礼勿言’。”“你说的不对,”乌满反驳,“难道中原不是有很多描写与心上人相爱的诗词吗?”豆卢宝冷哼一声道:“那些大都是一帮书呆子写给青楼女子的,再不然就是死老婆的时候聊表自己情深义重的,从没见哪个正经人给发妻写几句酸话。”乌满摇摇头道:“你说得不对,这发妻未必是心上人。”豆卢宝想一想,倒是找不出反驳的话。“你说你也去过几次火节,”豆卢宝换了话题,她笑道,“那不知道你在火节有没有遇见心仪的少年郎?”乌满摇摇头,道:“少年郎倒也有,虽没有心仪的,但也有长得俊俏的,不过脑子都蠢笨了些。”豆卢宝一笑,道:“想来未来南诏国国主心气甚高,定是要嫁这世上一等一的好男儿。”
乌满伸手掐了一条树枝,一点一点掐断,她又仿佛自语一般道:“可是若遇心仪之人,管他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这话里三分决绝,仿佛和那心仪之人结了滔天巨仇似的。想来南疆子民都是这般敢爱敢恨,豆卢宝为将来这位南诏乌满的心仪之人暗地里捏了一把汗。“那你呢?”乌满问豆卢宝,“你可有心仪之人?”豆卢宝笑了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白玉元宝。可没想到,一句在下平生最爱唯有孔方还没说出口,一只冷箭闪着寒光,直奔豆卢宝面门而来!乌满眼疾手快,一把将豆卢宝推开,那箭直插进旁边的大树。忽然,站在不远处的索图突然对着乌满大喊了一句南疆话,乌满飞速侧身,一支箭擦着她鬓发射入河水里。一时间,数只冷箭从花船处向人群射去,船上的表演者不论男女老少,一律七窍流血,栽倒在船上。转眼的功夫,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人群四散而逃,尖叫声和孩童哭声不绝于耳。倒了大霉了,豆卢宝心说。出事了。
豆卢宝有些担心,一边试探着起身,一边小声道:“爹,您别急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