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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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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句话说出口、而只能委婉地抗议一下对方对他的称呼:“这个称呼听起来未免太奇怪了些,先生,我已经不再是圣埃蒂安里十一二岁的孩子、而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

    “在谈话的时候忽然岔开话题可不是一个良好的习惯,而且,您刚刚又忘记您应该履行的诺言了。”卡利斯特说,他颇感有趣地看着路易,似乎准备随时抓住他第三次喊“先生”的把柄,同时还理直气壮地给了路易一个简直堪称匪夷所思的理由:“我并不认为喊你‘小家伙’有什么问题,难道你的年龄不是比我小吗?”

    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过于无赖了吧?!

    “先……您是一位身份高贵的贵族,要是这种称呼被别人听见的话,大概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然后给您带来麻烦的。”

    路易说,他几乎是硬生生地把差点又因为习惯而脱口而出的“先生”二字给吞回去了。

    “啧,狡猾的小家伙。”

    卡利斯特肯定听出了他差点就说出来的那个词,他慢条斯理地拿银怀表在手心里敲了敲。

    “您既然答应了我新的条件,那就应该诚实地履行才对,总不能您前一秒答应下来,下一秒就把应该做的事情忘之脑后了。”子爵说,他故意一直盯着路易的眼睛,不允许他逃避自己的责任:“我是个向来按规矩做事的人,您刚刚说了对我两次‘先生’,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这可是不允许的,您应该把这两次的欠缺给弥补回来。”

    “什么……?”

    路易张口结舌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很是尴尬的处境——在制定规则的人面前,争辩根本没有意义:如果不按照卡利斯特的话去做的话,万一卡利斯特突然再次改变想法(就像他之前很轻易地就改变了主意一样),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但是若是真的按照子爵的意思去做吧,那本应很容易就说出口的名字却像石头一样沉重地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路易相当为难的时候,就像圣母玛丽亚保佑一般,他忽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可行的办法。

    “我……我知道的了,”路易说,他说这话时的发音又轻又快,就像展翅的信天翁快速地滑过暴风雨后的天空一般,最后的尾音非常短而含糊:“我会做到你所要求的,卡利斯特……先生。”

    “嗯?”

    卡利斯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路易会用这种方法来应付他的要求,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路易的做法到底是不是违反他们之间的约定:“您未免太狡猾了一些,这样的称谓似乎并不能算做符合要求吧?”

    “可是我已经按照要求喊了您的名字了,您之前也没说过不允许这样做,您不能再要求您原先没有附加的规则。”路易紧张地回答,这种严格来说也是在钻空子耍无赖的做法让他感到自己脸上也有些燥热,同时也非常担心卡利斯特会不承认他这么做的有效性。

    卡利斯特拿怀表慢慢地敲着手心,蹙起了眉头,似乎很不能认同路易的做法的样子——这让路易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卡利斯特的脸,试图不放过他最轻微的一个表情。

    “看来在离开圣埃蒂安之后,您的性格也改变了一些,至少知道灵活地对待一些事情了。”

    在一段等待审判般的难熬沉默——很难说卡利斯特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路易在不能确定的等待里更加紧张——之后,卡利斯特终于这么对他眼前的人说,这次他没有提出否定的意见。

    “这是当然,卡利斯特先生,毕竟人都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

    在路易第二次含糊又快速地说出“卡利斯特先生”、将他刚刚欠下的债务就此一笔勾销之后,卡利斯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大概是觉得这可能已经是路易能说出口的最亲近的称呼了,德·杜兰德子爵于是决定暂且先放过眼前的人:“虽然我并不是很满意你的做法,但现在不是考较修辞学的时候,我们可以先考虑晚餐的事情。”

    卡利斯特这么说着,拿起阿尔莱德送给路易的那个勃雷盖造银怀表走到他的书桌前,打开了一个抽屉、然后看也不看就就把那个漂亮的小物件给丢进了抽屉里——他把怀表丢进去时是如此地漫不经心,就仿佛被他随手扔进抽屉里的不是一个钟表名匠制造的珍贵银怀表、而只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子一样。

    看到子爵的这个举动,路易不由得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这么看来,他的怀表和法郎盒子都是要不回来的了,对于任何一个稍微有身份的先生来说,出门时没有这两个配饰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这样他就不得不付出一笔计划之外的钱来购买新的怀表和法郎盒;不过比起购置新配饰,更大的问题是,他要怎么跟他的朋友解释这件事情呢?

    子爵似乎对路易的烦恼一无所知,他在把那带有格朗维尔家族标记的怀表丢进抽屉之后,就按了一下安设在书桌边的按铃——这种按铃通过巧妙的设计与另一个地方的铃铛相连,通常被用来召唤远处的仆人、以免喜爱安静的主人被无端打扰;没过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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