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答应你。”哈利下意识地说。他大睁着眼睛,仍然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西里斯。但是后者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志得意满的微笑。他欢快地把桌子上的南瓜汁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对他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哈利。别忘了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西里斯停顿了一下:“我们需要立个咒语什么的吗?我看到过有种用血来见证的咒语,含有魔力,不能违背——”他眯起眼睛看着哈利:“不过,或许有个简单点儿的就行。比如一个牢不可破誓言。”
哈利仍然在愣愣地看着他。他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西里斯说什么,直到对方忽然伸出手,仗着自己的身高按着哈利的头向下点了点。随即,他脸上的笑容变的更大了:“我就当你答应了,你点过头作数了,哈利。”
西里斯如是说。
一直到圣诞节前夕,哈利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像被融化了的一片棉花糖。自从那天他在餐厅和西里斯谈到了一点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对方又以一个近乎有点儿‘荒谬’的要求做了结论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更让他觉得荒谬的是,他居然没有拒绝西里斯接下来提出的那个愚蠢的要求——发一个牢不可破咒,为了约定西里斯会是第一个知道他秘密的那个人。
哈利只庆幸现在是圣诞节期间,在校人数不算多。如果现在他就能找到詹姆或者莱姆斯来当一个见证人,他想自己恐怕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对此,他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恐怕自己也已经不大正常了。和西里斯待在一起——无论是哪个,他的快乐,悲伤,阴郁,以及疯狂都像是一种会传染的病毒。而他不幸地总是第一个感染者。
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发过的最愚蠢的一个牢不可破咒语。在事情过了几天后,哈利曾经当着西里斯的面对他说。
但是男孩只是对他耸了耸肩,说我还能让你发一个更蠢的,你没法拒绝我,不是吗?
“我有时候真讨厌你这份自信。”哈利说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西里斯说的对。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他的确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希望圣诞节过去之后他能迅速地忘掉这事儿,就像他差一点忘了给西里斯准备圣诞礼物一样。
不过说是差点忘了并不准确。因为哈利其实一直记得这件事。对于现在的哈利来说,选一件符合西里斯心意的礼物并不算难,难的是他没有足够的金加隆来付账。可是如果要自己准备——在西里斯每天如影随形的‘照顾’下,他连独自去图书馆预习下学期的课本都很难,更别提瞒着他准备什么礼物。
——毕竟,虽然他嘴上说不再探究哈利的事情,可行动上却一点儿改变都没有。
可无论如何,在圣诞节当天的早上,哈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和西里斯的床头分别挂了一只巨大的花袜子。他哑然失笑,因为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将礼物堆放到公共休息室的圣诞树下面,而是挂在了对方床头,让彼此刚从美梦中睡醒就能看到。
哈利没有多响,他戴起眼镜,就伸出手取下了袜子。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么很软的东西。他将手塞进去,很快摸出了一条柔软的,灰色的毛绒围巾和一对手套。
围巾和手套上的花纹都很简单。还附带了一张纸条,上面用他熟悉的,张狂的花体字写着圣诞快乐,落款只有他自己的名字。
哈利小心地将那张纸条也收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听到隔壁西里斯的床上也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西里斯肯定也已经醒了。哈利都能想象到他睡眼模糊地伸出手去够挂在床头上袜子的模样。以及他拆到礼物时的——
“fuckfuckfuckfuckfuck——!”寂静的格兰芬多寝室里响起了男孩尖锐的惊叫声,接连不绝地,哈利觉得他在几秒钟内足足脱口而出了十几句相同的脏话。
随即,他忽然短暂地停了下来。(哈利猜想这是他正在测试那件物品的实用性)片刻后,他又爬起身来(因为他又听到了床在吱呀吱呀地响。)。
果不其然,因为下一刻西里斯拨开了床幔,一个黑色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他就朝着哈利的方向大声地嚷嚷:“你他妈是天才吗?!哈利!”
对,就是这声。哈利心满意足地搂住了被自己抱在胸前的毛绒绒的手套和袜子。他的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用手指小心地拂过那些东西柔软的触感。西里斯送给他的礼物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在怀里搂了一只小型的大脚板似的。那让他觉得温暖又软和。
在开学前的几天,哈利意外地收到了一个从邓布利多那里寄来的猫头鹰包裹。当他不无好奇地打开它时,发现里面是老人给他准备的是一枚明显由古灵阁出品的妖精金币,以及一张长长的,写着他们下学期所需要的课本条目的羊皮纸。
当他把包裹全部拆开时,发现最里面还夹有一张薰衣草色的字条。哈利将它捡了起来,特有的圈圈勾勾的文字祝他在即将开始的新学期里过得愉快,除此以外还有一条拉丁文书写的——就好像是什么中国餐厅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