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声昵称。
别人都喊她小芊儿,只有他喊她【芊芊】,她以为是独一无二呢,原来不过是他的习惯?
虽然,从前他这么表达,实属正常,只是、至今,她从没听他说过【喜欢】、【爱】,不管是以女儿或其它身份。
“不过,”孟依为摇头轻笑,“他很花的,你小时候担心他在外面乱来生孩子还真没错。”
“哦?”她抬起眼问。
“身材像衣架子、脸相俊帅、弹得一手好吉他、会唱歌、十六岁就和学姐搞出个孩子的男人不花?你信啊?”孟依为嘬了只肥肥的生蚝,“感情、家庭责任从来不在衡量是否【花和出轨】的要素中,衡量要素只有风险和成本,你读金融的嘛。”
她想起紫色女人邀请他语音作爱爱,他说好。“妈妈说得对。”
“小小芊,和妈妈去帝都吧。世上只有妈妈好……”孟依为拉着她的手醉醺醺的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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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芊在她妈那住了几天,初三和郑教授一家吃饭,听郑教授介绍帝都财经大的师资。
初六晚上才回家。
家里只亮着个小台灯,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跌打膏药味,她爸半躺在沙发上发呆,右手绑着圈厚厚的绷带。
“你、怎么了?”她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他摇头,“没事,健身时指关节撞到了。”右手是他揍人下巴时打肿了;他们阴险的尽往他身上打,给他留一张好脸,两根肋骨轻度骨裂。他没想和她说这些,挺丢人。
“去医院拍片了没?”
“嗯,去了,没事,明天去哪玩?”
“嗯?”她不解,刷了下手机,哦,明天情人节,之前她还总挂念今年情人节怎么过?
“去省城不?到我母校走走?”
她转头看他,他是不是觉得她永远都会对他的过去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时候,他不讲,现在他想带她去重走年少轨迹,她没兴趣了,她摇头。
他持续轻轻点头,“弹琴、唱首歌给你听?”
看了眼他绑着绷带的右手,她起身进去拿衣服洗澡。
睡觉前,她问他:“药味好重?”
“我去沙发床睡,一周后拆绷带就没味道了。”
情人节,他们哪都没去,下午,谢辉突然提前到,约她吃饭。
初八开工,他撑着伤上班,坐小车去分厂路上,过减速带颠了几下,疼痛又加剧了。
初十开学晚上,王芊坐在他腿上,突然热情无限捧着他的脸接吻,他敷衍温存了会,借口肚子不舒服跑洗手间,肋骨伤处暴疼,似肿了起来,医说要卧床休息,他太头铁了。
王芊望着天花板笑。
元宵前一天,孟依为的宾利,停在他们公司门口,打电话让他出来。
没有所谓的旧情依依,两人早被那年无数场大吵、大闹染上不浅淡的怨恨。
“王初同学,还是那么帅嘛,”孟依为轻笑,“不,更帅了,有成熟的味道。”
“说吧。”他淡淡的说。
孟依彬和助理看着他诡笑,他冷视他们。
“到你办公室?”
“我没有独立办公室,那边吧。”他指向厂区旁边的水吧。
孟依为摇头,冷嗤。
“混成这样,你能给她什么?”孟依为靠着大大的软垫,自顾自的说:
“毕业后,让她回老家?走你的后路?和你在老家相依为命?”
“在这里租房?你知道她整天看租售房平台吗算账吗?你能给她一个房子?一个家?”
“你霸占着她,你能给她什么?!王初?”
王初拿捏不好,孟依为有没有嗅到些什么?做了亏心事,听什么都觉着另有玄机,他不答腔。
孟依为不让他当闷葫芦,“嗯?”
“你,会给她什么?”他就着她的话问。
“你是说,她跟我走,我给她什么?”
“嗯。”他闷闷的答。
“暂时我没想带她走。”孟依为笑了,格外灿烂。
王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王初同学,我给你听些录音。”孟依为刷开手机。
【指甲旁一个深深的口子,流了好多血,爷爷看了一眼,抱起猫,扬长而去,留下抽噎的她……
王初在家,肉碎粥糯糯烂烂很好吃,他不在家,粥像米饭粒加了水……
王初心好狠,在家时间太短了,不管她怎么哭、闹,背着大书包头也不回,打电话只和他们说话,不和她说……
朱瑶骗她在皮皮手腕上画手表,回头说圆珠笔有毒,爷爷奶奶说亲眼见她画的,大伯说,最好分开住吧,保不齐哪天,她会拿笔扎皮皮的眼,王初看着她不说话。……】
王初脸如屎色……
“她这些情绪,你没听过吧?这些年你就是这么糟践我的女儿?这些话我散发到老家去,你们家还有脸不?”
又是散发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