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增不减,顺手就交给覃彦文先替他探查一二。五月末梁沅终于接到他的电话,便与他约在堂口见面。
和他估计的差不多,背后的事会很难挖,覃彦文花将近三个月探听到的不过皮毛。
“能查到的信息都显示这座山在80年代被一名华裔商人承包,申报的是农业公司,所有账户全是以这个公司的名义开的,公司至今没有注销。”覃彦文将复印来的注册登记表册全摆在梁沅面前的桌上,接下来掏出一叠照片,“这名华裔已经去世,他的后代全在海外并没有人在经营这个公司甚至可能不知道它的存在,包括他本人当年应该也是出名承包而已,没有他的入境记录。此外再想往深查信息就被人为抹去,估计有位能量很大的人在背后。”
他对覃彦文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资料翻看。其实知道这一点够坐实X与所谓的农业公司牵扯颇深,缴电费需要户主的电费卡,他去哪里能拿到废弃场所的卡。X身份特殊,后面的不方便别人去查,梁沅没抱希望等他主动开口,想知道的他会亲自去挖。
“出去有人带你去新堂口,没有长辈提点好生经营别搞砸。”
面前的桌子摆满他替上来的资料,梁沅摸出一枚印章压在上面推向桌子另一头。覃彦文一时消化不了他的话,表面一派镇静,瞳孔却不自觉微微放大。新堂口刚张罗起来,本家叔伯的手还没伸过去,可以说是梁沅当前唯一的个人势力,他竟然直接交到自己手上。虽然他自信梁沅一定会用自己,但没敢想是这么重的份量。
“你真不怕我是干爹派来的?”他实在错愕梁沅的大手笔,忍不住又问了一次自己否认的问题。
“老话不是说了嘛,用人不疑。”梁沅笑得和煦,可接下来的话让震惊感谢交织的人在二十多度的天气平白冒出一身冷汗,“之前在凡里吃饭碰见你妈了。你们是Y市人吧,五叔那边有家做你家乡菜的饭馆,下次你妈和朋友聚会去那里,她一定会觉得很亲切。”
凡里是有名的约会圣地,听到这里覃彦文已经很逾矩猛然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却见他继续抛出重磅炸弹。他顺势端详覃彦文,慢悠悠地开口:“你倒是和那家店的厨子长得挺像。哦对了,他的姓似乎和你同音,但到底是哪个字我就不清楚了,总之挺巧,你和你妈得去试试。”
覃彦文再也坐不住,手藏在桌子底下不停握拳再松开,一个期待又不敢奢望的猜想浮现在他心头。在他干爹家附近…原来他想找的人一直离他们这么近吗?
梁家老五风流成性但在圈子里算对情人仁至义尽的,因此最忌背叛和三心二意。覃彦文不知道他妈有这么大胆子,如果被干爹知道他们母子不会有好果子吃。他妈从来不肯透露他的出身,覃彦文越长大便越好奇偷偷查了许多年,但因为有关这件事从来没人给他行方便,一无所获。没想到这人已经调查他到这种程度,替梁沅操心自己的忠诚简直是多虑,对方三言两语已然拿捏住他的命脉。
他压下心中惶乱,对梁沅道:“多谢老板,梁家教的忠心即使我姓覃也不敢忘,您尽管放心。”覃彦文在梁沅的示意下退出内堂,关上门后才不顾及形象地拉拉汗湿贴在身上的T恤,长舒一口气。
透露他惦念的生父下落是恩惠,提醒他母亲的隐私是敲打,恩威并施是梁沅认为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御下手段。覃彦文的勤勉再次证实这个道理,他得以分出心为一锅端死对头做准备。
梁沅想结识的军火商叫费戈,上三代起在海外活动,华人区无名小卒逐渐成为军火寡头,冯曼明也没门路认识人家,全靠他自己想办法。这档生意在国内太敏感,费戈一家基本不会回来,这次也是花很大功夫才打听到他竟然要来S市。
听说费戈行事非常低调,如果在机场堵不到人之后就很难知道他再会出现在哪里。而梁沅拿到的消息很模糊,大约知道他是今天落地,具体时间哪趟航班一概不知,于是他们两个从这一天的第一班飞机落地开始就在航站楼等。
可惜等一天都没见到半个人影,费戈有一张被偷拍的照片流传在外,两个人眼力都好,对着照片愣是没见到任何一个疑似人物。费家在海外发展与当地人联姻必不可少,因此家族许多孩子都是混血长相,费戈也不例外,他身材高大眼目深邃,是极张扬惹眼的长相,就连梁沅第一次拿到他的照片都感叹这人确实该低调,没理由淹没在人群里。
他当即反应过来,或许对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意图临时耍他一遭,又或者这本来就是费戈放出来的烟雾弹。等一整天他们都没好好吃饭,早已经饥肠辘辘,梁沅知道没结果了便戳戳孟炀的肩,“去找找哪里有东西吃。”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只有机场大厅不分白天黑夜,精神高度集中一天他已经懒得动弹,他对S市的机场也不熟悉索性支使他的高价伙计。孟炀满世界接活,对机场车站比家还亲热,大致知道餐饮都在哪儿便牵着他就走。
两个人最后停在一家麦当劳门口,深夜只有快餐店会等待旅客。
梁沅没吃过这种快餐,小时候是家里不放心他外食,后来是没机会,于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