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萧一恪走到桌旁,装模做样地干咳两声。
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的今天,什么都毫无意义了。原来曾经的自己真的好单纯,现在呢?如果有机会让我去完成年少时的梦想,我肯吗?去西藏,那么荒凉,一个人……我不知道!所以我要是没有实现,孩子长大了肯去的话,我一定会同意。看来每个母亲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所以把自己最初的梦想都寄托在自己最亲的孩子身上,其实这种想法很不负责任。
“点名要的是你,自己考虑,明天回人家。”他说完就走出去了,孩子望着门口轻轻吐字:“爸……爸爸……”我索性将她放回婴儿床,大声说静静别叫了,你那个冷面神爸爸。孩子只是睁着天真的双眼看着我,突然就哭起来,我只好又把她抱起来哄着,然后心里莫名的心烦。
完了!我心里想,我是想叫萧一恪把云露带到别处去,在那么浪漫的氛围下说的,结果云露这么不给面子,要萧一恪在这里怎么说?!
“有钱赚,很好啊,你怎么不接?”我抱着孩子,面无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吃醋?搞笑,那个黑面神,蔡碧要是有本事搞得定我拍手叫好。不过……对了你和萧一恪怎么样?”我还是配合地顶回去。
我才惊觉我怎么能和他讨论这些问题,一不小心不就漏了吗?!我赶紧掩盖:“没去多久,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心口一紧,我最后一次见她,那是在轻盈的丧礼上,掩饰心情佯装不屑,“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忘了啊陶先生,我与你都多久没见面了,这段时间里的事,你又怎么会知道!”他眉头紧皱,没再说话,我把书一撇,倒下去背对他睡了。
“平时你可是从不八卦你公司那一群人的,现在怎么了,蔡碧在陶冶面前献媚啦?”云露笑我。其实这是她不常开的玩笑,云露少有提及陶冶,也许她真的打心里不赞成我那个决定,而且,大家是用力要给我盖住一些秘密,只是不知道,纸是不是真的可以永远包住火?!
我当时又眼前一黑,更完了。我使劲给萧一恪递眼色,比手指头给他看,提醒他戒指还没拿出来。“哦……”萧一恪这才赶紧从包里把一个小盒子拿出来,打开,豁出去般地笑,“嫁给我吧。”云露一时无法接受在
“我们……回去说,好吗?”萧一恪不确定地问云露。
云露白我一眼,就她那身稳重的打扮那么仇恨地白你一眼,是人都会吓住:“别提你那个兄弟,破坏我食欲。”她继续吃饭,我也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抬头看见萧一恪朝这边走来了,我给他使了个眼神,因为之前已什么都和他说了。
挂了电话,突然就看不进去任何东西了,脑袋空空的,“你妈妈,说什么了?”他漫不经心地问我。我其实大可不必回答他,像他今天下午那种态度一样,但我确实想说出来,憋着难受,我慢慢说:“我妈说蔓藤打电话到我家去了,没找到我。她在西藏连个固定电话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消。”以前有关这样的消息,轻盈是唯一的倾诉对象,现在,只能随便抓个人了。
“有什么在这里说好了,我一会儿下午还要上班。”云露一点不给面子。
陶冶似乎有点惊异:“蔓藤?好久没听你说过了,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几天后我和云露在一家餐厅吃海鲜饭,我一边拨弄我手里的勺一边说:“蔡碧我可真是不想说她了,整日不做事,就知道转来转去和上头周旋。”
“是你要我在这里说的。我们结婚吧!”萧一恪突然来这么一句,我都给整蒙了,更不用说瞬间怔住的云露。萧一恪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云露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在这儿?求婚?”
我根本就睡不着,我想到蔓藤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荒凉的土地上的情形便忧伤,曾几何时,我们说要一起去西藏支教,和那些最纯洁的孩子做朋友,我负责教画画和音乐,蔓藤教语文,轻盈思前想后说她教数学好了……我忘了冷沁在不在,她说她教什么我也忘了,但我记得几年前,我们三个同时看着那部《可可西里》,我和轻盈一起与蔓藤擦肩而过,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时她是故意躲我们还是命运本来的捉弄。
好不容易哄睡了安静将她交给Mary,我疲惫地洗完澡进卧室,陶冶倚着床头看设计书,我掀开被子躺进去,随手也抓了本时尚杂志。刚好电话铃响,我拿起来一听,是妈妈,久违的温暖。平时我是当妈妈的,总有一份责任,现在听到妈妈的声音,我变得像孩子一样,原来我还是向往温暖的家庭。
能意识到刚才自己脾气不大好,有点迟疑:“刚才……”我望向他,想你不就是想问靳树轩吗,爱问就问。结果他接着说的是,“一家杂志社打电话来,问你能不能给他们一期故事配插图。”我突然有种失落感,他竟然不在乎我跟树轩出去了一下午,就算他不爱我,可是自己的老婆这样他也应该生气啊?!
云露自然抬头,一看见他,吓了一跳过后,脸色恢复,漠然地问:“你来干什么?”萧一恪犹豫地望我一眼,我直给他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