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方白景极度不满地抓了把领口,他的脸被气得有些薄红,气急败坏地唾骂道:“神经病!”
他骂到一半,被纪伟乐拦住了:“白景。”
纪伟乐向他传递了个目光,示意他往右后方看,在那边停了辆迈巴赫,车窗上贴了单向膜,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是傅枫的车。
方白景冷哼了声,就当作没看见。
影视城是不允许人把车开进来的,但总有些人会拥有些特权,傅枫就是。
剧组正好在京城,傅枫总是会来接他。
方白景咬牙切齿地想,傅枫这么干只是在宣誓主权,让他下不了台而已。
剧组里认识这辆车的人不敢说话,只敢偷偷瞄几眼,也没人敢拿去外面说。
傅枫和方白景在一起,这个事情在圈里也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也并不多,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人敢泄露给一家媒体,毕竟没人想触傅枫的霉头。
方白景是文艺世家,家里也不缺钱,不认识傅枫车的就都以为是方白景家里人过来接他。
“傅总。” 开车的王师傅回头看了傅枫一眼,问道,“外面那么热,要让方先生过来吗?”
车内和外面的炎热不像是一个季节,傅枫坐在后座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了一起。
就算是夏天,他的身上还是穿着规整的西装三件套。
傅枫很年轻,看起来没比方白景大几岁,但冷淡锋利的眉眼看起来却要比方白景成熟许多。
他很英俊,是清冷矜贵的俊气。
傅枫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闻言,他抬起下颔望了窗外一眼,正好撞上方白景自以为很凶地瞪他的一眼。
实际上就是不痛不痒,比小猫爪子挠人时还要来得不疼。
“随他吧。” 傅枫镇定自若地翻了个页,“他在跟我闹脾气。”
话是这么说的,傅枫还是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身边,目光专注地盯着墙角的方白景。
在太阳的暴晒下,方白景白得耀眼,脸颊上起了层红,他的皮肤嫩,估计是晒伤的。
傅枫皱着眉道了句:“娇贵。”
今晚又要帮方白景涂药膏,明明是为了方白景好,他还要因为脸疼生气。
傅枫的眼瞳带着些许纯天然的灰,平时看起来的时候不明显,唯独被阳光照到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
王师傅不敢接他的话,也不敢抬头去看片场的动静,只是低着头看方向盘。
方白景等得快生烟的时候,卡了无数遍的男女主终于过了这一段。
主要还是男主有问题,是个叫庄成言的新晋演员,平时都没什么大问题,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好像中了邪一样。
不是情绪不对,就是动作慢了,甚至还出现了忘词这种低级错误。
方白景独立自主地转着自己的轮椅过去,女主是个近几年都很火的小花。
他对漂亮的女生一直很有好感,眉眼一弯,嘴很甜地喊了句:“陈韵姐。”
陈韵正在补妆,她和方白景这几天混得挺熟的,看到庄成言走掉,忍不住吐槽道:“就这还科班出身,路上随便拉一个过来,这场戏都过了。”
不过还好,陈韵下场戏演的是晕倒,然后恰巧被路过的方白景碰到。
导演又举起喇叭,用自己都开始冒烟的嗓子喊道:“来来来,大家都准备一下!”
陈韵熟练地往铺满叶片的树下一趟,她的镜头感很足,马上就找到了自己最好看的角度,摆出一个我见犹怜的姿态。
摆演方白景奴仆的演员推着他往前走,停在了陈韵的边上。
在原本的剧本里,方白景需要亲手试着把陈韵唤醒,但傅枫让人把剧情改了,改成了方白景让奴仆直接背着陈韵走。
方白景背后的演员还没来得及动,就看到方白景不按常理出牌的弯下腰,细弱的手指轻轻握住了陈韵的手。
他入戏了,赢弱的眉眼都写着关切,病弱公子轻咳了几声,费力地喊道:“姑娘?”
方白景知道傅枫在看。
他在心里得瑟地想——哼,他就是要让傅枫看见,要让傅枫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