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方白景背对着他的身体板正了回来,中央空调的温度维持在二十六度,房间里的温度不冷不热。
被子是丝绸被,轻易一动就会滑溜地往下。
傅枫帮他把被角掖了回去,问道:“谁惹你生气?”
方白景咬着嘴唇,更生气了,但又不能直说我昨晚梦到你把我给吓醒了。
他瞪着傅枫道:“没人惹我生气!”
方白景无厘头地抬脚踹了脚傅枫,面色不虞地道:“你滚床下面去睡!” 他一卷被子,把属于傅枫的那块也抢了回来,“和你一起睡我睡不着。”
傅枫平静地陈述道:“你昨晚睡得很熟。”
方白景梗着脖子,不要脸地继续道:“我现在睡不舒服了!”
墙壁上就悬着挂钟,傅枫抬头看了眼——现在才六点零一刻都不到。
傅枫询问了遍:“睡不着了?”
“嗯!” 方白景果断地点头,“睡不着,你滚下面睡去。”
他话音刚落,连人带被子地被傅枫扯了过来,他身上的丝绸被卷得像是个蚕蛹,方白景下意识地扯住被角。
方白景隐约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傅枫看他的眼神格外地熟悉,是男人都懂的意思。
他的脸色大变,扯开被子撒丫子就要跑,好巧不巧地被像是束缚般的被子绊了一脚。
这样一来,他就像是只掉进狼口的羔羊。
傅枫抱住他的腰,垂下眸去脱方白景的衣服。方白景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身上不自觉地带着些颤栗:“我…… 不要!你不是前天才……!”
剩下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嘴唇被傅枫堵住,他再不情愿,身上的衣服又被扒了下来。
半年的时间,傅枫很了解他的身体,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是很契合的。傅枫除了索求无度,其实是很在乎他的感受,最起码他会让方白景舒服。
方白景又听到了熟悉的拉抽屉的声音,随着傅枫的动作,他的身体越颤越厉害,还没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刮过傅枫的肩,宽阔的肩膀上无意识地被方白景留下了几道红痕,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他原本盛气凌人的声音小了下来,最后变成了软下来的哭腔。
方白景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傅枫习以为常地把他抱了起来,带他去浴室里洗了澡。
傅枫宽阔的肩背上留下的都是崭新的牙印,全是方白景刚咬的。
他不喜欢发出声音,喜欢去咬自己的手腕,傅枫就会捏住他的手腕,让他去咬自己的肩膀。
洗完澡他又像是抱娃娃一样,重新把方白景抱回了床上。
傅枫喜欢照顾方白景的感觉,方白景虽然觉得别扭,但又懒得挣扎,任由傅枫重新给他挑了件睡衣穿上。
他懒洋洋地还想继续睡,就见傅枫拿了根领带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傅枫什么诡异的癖好,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傅枫就每天都必须要求方白景帮他系领带。
方白景最开始不情愿,觉得这样太娘们,所以在傅枫第一次要求他系领带的时候,方白景故意给他系了一个七倒八歪的结。
于是傅枫很有耐心地推了上午的工作,陪着方白景在房间里练了一上午怎么打领结,从温莎结开始练起,他把着方白景的手,边领着他系领带,边在他的耳边低声讲系法。
方白景一把把傅枫手中的领带抢了过来,他懒得动弹,还是支起身。
他臭着一张脸道:“低头。”
傅枫弯下腰后,方白景动作粗暴地把领带往他脖子上拴,不带拖泥带水地系了一个结,再调节领结高度的时候,方白景咬牙切齿地在傅枫的耳边道:“…… 我迟早有一天把你掐死!”
傅枫把他外强中干的性格拿捏得死死的,他云淡风轻地 “嗯” 了声,心情愉悦地摸了把方白景的脑袋,建议道:“你可以试试。”
傅枫走了,只剩下方白景一个人无能狂怒地在房间里摔东西,不小心扯到了腰部,还要痛得五官都快挤到了一起。
方白景憋住一股火,重新躺了回去,干脆闭上眼睛再睡了一觉。
傅枫还是有点用的,方白景这一个回笼觉睡得很熟。
但他又梦到了最不想梦到的人——还是傅枫。
这一次他梦到的是自己刚惹了事,整个人惊魂未定,身边只有傅枫可以依靠。
傅枫说什么他都在无意识地点头。
方白景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再加上傅枫有意无意的危言耸听,他隐隐有了自己小命不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