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木制台阶往上,红褐色的木地板铺贴着地面,方形餐桌两侧各放着一把配套的餐椅。为了便于行走,桌与桌之间间距很大。金泰亨穿过那些面上空荡荡的桌椅,径直走向最里面落地窗前的位置,那儿有一张与众不同的餐桌,除了餐具外,它的面上还摆着放有一支粉玫瑰的花瓶。
他在餐桌右侧坐下,询问服务员另一个人到了没。服务员抬手指着他身后的方向,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他悄悄后退离场。
金泰亨顺着他示意的方向回头看,他期待的人正推着实木制的三层餐车从电梯里出来。
在自家男朋友把开胃菜放在他面前,又给他倒好红酒,铺好餐巾时,金泰亨笑着问:“什么呀,你要亲自服务我吗?”
“我让服务员都不要再上来,这样你就不会被发现在和我约会。”田柾国在他对面坐下,朝着他举起酒杯,“碰个杯?”
酒杯轻撞,金泰亨喝了一小口:“我还以为就是一起吃顿晚饭,怎么弄的这么正式?”
“昨天我们只是默认在一起,并没有明确说,所以我想正式地问你一次。”说完这些话,他站起身走到他侧边单膝跪下,手上举着一枚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戒指。
“金泰亨,我爱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金泰亨坐着低头与他对视,眼前的男人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
他现在心里的感觉,就仿佛是某个风吹着树梢的早晨,他在后面边跑边喊田柾国的名字,而前面那人,这次没有自顾自地往前走,他停下脚步转身,在前边笑着等他。
年少的遗憾,在此刻变成圆满。
他笑着点头,伸出左手任由对方把戒指戴到自己的食指上。
很简单的环戒,侧边一圈刻着不同的花纹,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十字架印记。
他张开手接过另一枚,将它戴在对方手上同样的位置。
“这是项链绳,你要是不方便可以用这个戴脖子上。”贴心男友还想到他说过暂时不公开的事,项链比起戒指会安全许多。
金泰亨单手撑着下巴,咧嘴笑着看他:“没事,本来我手上就经常戴饰品,而且你又不爱露面,只要我们两人不在公众场合同框,就不会被发现的。”
一不小心又被男朋友笑容撩到的田总突然有点后悔答应他秘密恋爱了,这么宝贝的人儿,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示主权,让所有觊觎他的人都离得远远的。
然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既然答应了,以后就不会反悔。
田柾国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吃饭吧,一下午工作你肯定饿了。”
吃完饭,田柾国牵着重新戴上帽子和墨镜的金泰亨离开餐厅,走向停车地方的路上,他都在心里算把自己的男朋友拐回家的可能性。
金泰亨在他开车门时制止他:“我们俩个都喝酒了,不能开车。”
“那我们怎么回去?坐公交车?”边上正好有一个公交车站,田柾国牵着他想往那边走,被拉的人没动,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反正离得也不远,我们走路回去吧?”
听到他说的,田柾国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一起回你家?”
金泰亨想咬舌,都怪昨天两人是住一起的,他自然而然地就说了这种话:“算了,你当我……”
“不行,说了就不能反悔,走,回家。”田柾国完全不给他反口的机会,牵着他就往家的方向走。
“哎!车!”
“明天再来开。”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金泰亨开始有点受不了,他之前说的时候忘了自己一下午的活动都是站着的,现在一走路就腿酸。
他由牵着改为赖在自己男朋友的背上,脑袋搭在左肩,右手环在右肩,宛如一个大型背部挂件:“好累,我们坐前边那个椅子上休息会吧。”
“才这么会就走不动了?体力这么差,那以后岂不是第二天都下不了床!”
田柾国说完浑话后,他背上的人立马炸毛,又羞又气:“你才下不了床,老子是因为今天工作站的太久才会这样。”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他笑着给自家的小老虎顺毛,“上来,我背你。”
男人挺拔的身影在他面前屈膝蹲下,回首的笑颜让他心底软成一片。
金泰亨顺势趴下去,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声说着谢谢。
“看来我以后得经常锻炼身体了。” 田柾国背着他往前走,“这样老了才还是能背得动你。”
脖子上突然有一个柔软的触感,他笑着打趣道:“我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笑音还没落地,他又立马轻呼一声:“嘶!你怎么还真咬啊。”
背上的人赌气地把头朝向路边:“谁让你要说我是蚊子的。”
“我错了,你怎么可能是蚊子。”
“那我是什么?” 此刻的金泰亨就是个不依不饶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