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为何却教他将此祸事议成定局?」
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仇道玉随着年岁增长而老迈昏聩了吗?范从阳呵呵一笑,抚须摇头道:「说
起来,倒与徒孙有些干系。」
「我?」
这下更教我满头雾水了,我一介平民百姓,又是初出江湖,不曾涉政议事,与皇帝朝臣从未接触,却与我有何关联?范从阳微微颔首,而后一一道来:「不错。正是徒孙与仙子查清了血案,太宁炿掌握了证据,让他在这件君臣相斗了数年的祸事上,取得扭转干坤的胜负手,才猝然发难、达成'夙愿'——血案事涉仇道玉及其亲家,一旦攀咬到这位当朝宰相身上,足可教仇虞两位大人致仕、一众党羽失去庇护,故此他们不得不弃车保帅。」
本是为民请命、沉冤昭雪的替天行道,却变成君臣相迫、勾心斗角的筹码,更成为了昏庸皇帝满足私欲的阴暗手段。
一时间我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直到娘亲用力几分握紧我的手掌,才回过神来,又缓缓开口问道:「那虞龙野……可会受到相应的惩处?」
「事关权倾朝野的宰相大人,太宁炿却敢雷霆大怒,若说君臣之间没有默契,又岂会如此作态?」
范从阳呵呵言道,我却觉得他笑得凄凉,「虽说老夫数十年来游离朝堂之外,但也深知其中的阴暗腐朽,若老夫所料不差,那吕姓的死士将会成为替罪羊,而虞龙野……至多被治个御下不严之罪,而后便是革除军籍、永不入伍吧。」
君臣沆瀣一气,黎民百姓的血仇冤案只不过是彼此利益交换的筹码,简直令人怒发冲冠。
我咬牙切齿,怒极反笑:「呵呵……好一个'上应天心,下顺民意'的天子啊!」
如此皇帝,如此王朝,如此国体,尽早灭亡才是上应天心!亏他太宁炿还尊号「德臻」!简直是不知廉耻!「看来徒孙对此也是义愤填膺,不如加入本教,为天下黎民计,共商大事,改换干坤,如何?」
范从阳抛出的招揽时机不可谓不妙,却让我心中警醒,肃然摇头:「依父亲的关系,我该尊称你为师祖,虽然我确实对玄武王朝失望透顶,但对水天教还不甚了解,恕我拒绝。」
「呵呵,徒孙说得也是,此事来日方长。」
范从阳倒是洒脱,抚须一笑,甚显宽慰,「能得你唤一声'师祖',老夫也不虚此行了。」
一直安静在旁的娘亲适时开口:「既然霄儿已唤阁下为师祖,却不知可曾带了见面礼?」
我知道娘亲并非贪图宝物之人,如此行事定有其意,微一思索便即领会,于是附和道:「娘亲说得没错,不知师祖是否准备了见面礼?」
「好徒孙,怎么和你娘联手欺负我这个老人家?」
范从阳仰头一笑,两手一摊,「今日来得仓促,不曾准备,下次再补上吧。」
娘亲则定定地看着他,我也没有出声,范从阳又继续问道:「不知仙子与徒孙如何打算?」
娘亲古井无波道:「与阁下何干?」
「唉,仙子何必如此急于逐客呢?」
范从阳微微叹息,抚须摇头,「也罢,老夫也不细问,月内老夫还须留在此处、脱身不得,二位请自便吧。」
「嗯。」
娘亲淡然点头,不置可否。
「既如此,老夫就告辞了。」
「师祖保重。」
娘亲逐客令已下,但临别之际,我还是要讲点礼数的,大方告别。
「嗯,徒孙再见。」
范从阳微笑颔首,俄而红袍瞬影,消失不见,却留下了余音:「今朝赓续前朝河,庸君再起弥天祸。真龙御水乘舟事,徒教人间溺海波。」
「呃……」
范从阳诗性大发吟诵一首,虽是针砭时弊,却总教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这就是文人的作风么?我摇摇头,看向了身旁的娘亲,只见仙子澄净玉颜恍若明媚春光,妙目柔情,注视着爱儿。
望见如此深情的目光,我才从愤懑中稍稍脱身,握住玉手,轻佻玩笑道:「娘亲,在看什么呢?怎么看呆了?」
「在看娘的夫君啊~」
娘亲嫣然一笑,满是柔情,彷佛百花盛开、蝴蝶蹁跹。
方才娘亲在范从阳面前毫不避讳,与我五指相扣,已教我心下感动,再加上此刻大方爱语,让我不禁吻上了那莹润柔软的樱唇。
娘亲轻哼一声,美目微眯,双手缠上了我的脖子,香舌主动与我交汇,陶醉地爱吻起来。
我吻得柔情渐起,逗弄着香舌,双手环住了娘亲的腰肢,将丰挺酥乳压扁在胸膛上,抚摸着柔弹月臀,感受着无双胴体的绝妙身段。
正在此时,晴空却忽然飘洒下了细雨,落在地上宛若窃窃私语,但好在娘亲神功及时运使,雨水避开了拥吻的二人。
只觉额头一两滴清凉之意,便不复感知了,于是我安心地在烟雨中与娘亲缠绵柔吻。
「唔~」
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