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凤店,李凤……”吹花询问道。
书院一年一度的武艺比试在即,骑术格斗朱正都有自信,毕竟太子的良驹不是这般学生能有的,
朱正一时想不明白有何机会,就听见远处有人叫自己,“朱正!朱正!”是不懂划船而来,“今天的功课温习好了?今天的拳法练习好了?今天的晚课还要不要上?”不懂凌空一跃,跳上宁王和朱正的扁舟,直直站在两人中间,劈头盖脸对着朱正吼道。然后一转身仿佛刚刚看见宁王一眼,“啊呀,宁王,好巧啊,你也来游泳啊。”
这日晚上别了宁王,朱正又是干劲十足,连点了几个灯烛,将书房照的如白昼,一头埋进宁王的江南民情奏书中去了,虽然那些民情由宁王挑拨离间亲自润色了谷王的凶行,不过这江南民生确也详实未有偏离。
“那太子那边……”叶子请示道。
宁王确定不懂肯定知道朱正身份,但是能这么目无尊卑又这么随性无害的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了,这么一个奇人随同游历,值得深究,不懂难道是见太子随自己出门久了,才会赶来的?那如果真是如此,不懂绝对不能小觑。
自从宁王来了,朱正这才着实体会到皇叔的美名天下扬,贤名天下唱,这才是为君者该有的生动实例,跟皇叔学两天,比书院读诸子百家圣人言论一年都有用,聚齐民心,礼贤下士那只是宁王随手拈来,真正的帝王御术才是宁王交给太子的。朱正知道宁王有一种魔力,越是明知他的危险,越是想要靠近,自己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目光,挣脱不了这种甘之如饴的追逐。
“王爷,那个李凤应该是郑王在江南的探子。”吹花轻声说道,保证声音不落第四人自耳,“属下已打探多日,她正是在王爷来到江南后才到此地,接近太子,打探行踪,每日与酒肆送菜送酒的走夫互通消息,再由这些伪装成走夫小贩的密探们将太子之事一一飞鸽传信于郑王。”
会。宁王暂时按下了自己剑走偏锋的想法,相比起杀了太子这种大逆的事,得到太子的信任才是目下最合适的计策。
宁王转身面对两人,“太子资历尚浅不足为惧,难以对我构成威胁,此时仍是要笼络他,况且他身边还有锦衣卫暗中保护,暂时密切跟踪,我要他的行动尽在我的掌握之中。“说罢,他右手握拳成事在胸。
“回王爷,属下们打探到李凤从汴梁而来,每日的贩夫走卒们都是中原口音,谷王的人其实也去过龙凤店,那日太子替她解围,闹事的地痞正是谷王派去砸店的,只不过太子不知内里。”
自从宁王来了,观自在书院的应院士觉得自己非常忙,他刚婉拒了宁王招募他为幕僚的盛意,就被郑王的书信,谷王的慰问围绕了,自从那日宁王向李凤故意透露自己与应院士私交不错,郑王就得了消息,也派亲信前来拉拢,这个两朝内阁大臣只想归隐田园不问政事,这些个藩王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宁王肯定不能招惹,郑王和谷王更不想搭理,这会儿只能疲于应付,这些糟心的“青睐“应院士是猜到了,都是拒绝了宁王后,给的小小警告。应院士一糟心,就没有精力管教学生,众学子乐的逍遥自在,纷纷投入蹴鞠马球武术等业余课程,连不懂老师都连带轻松了不少。
月华如练,宁王送走了朱正和不懂,自己并没有离开湖边,此刻月至中空,将他一身名贵素白的衣裳染就了莹莹流光,叶子和吹花跪在他脚下。
自从宁王来了江南应天府梅龙镇,整个府衙都觉得日子过的舒坦了,不为别的,只为宁王慷慨大方。谷王富有,那是榨民生榨出来的,不会分给地方官,朝廷的俸禄有限,又不是京中要员,自然只管温饱,不管致富,只有宁王一来,与各级官署一一照面后,便有银票再次慰劳这些官吏,宁王语言中无比体恤他们辛劳,行动上也无比体谅他们劳苦,整个江南的官僚纷纷感慨宁王贤良,宁王英明,宁王真是比那些个油头肥耳的藩王强太多了。
“好巧,现在逆水行舟,还请不懂老师用你手里的船桨划我们上岸。”宁王说的温文尔雅,朱正忍不住笑了。
宁王轻笑,“看来谷王以为太子是给他示威,又在江南地界他的藩地,不好再生事端,不然朝廷定要拿他是问,本王来到江南不是秘密,那个财迷居然也坐得住,倒是郑王有心,还来一探虚实,也算是略有谋略了。”
转眼已经暮春时节,海棠花开花谢,空中飘扬了零落花瓣。李凤自宁王驾临了小酒馆,无声警告她不要轻易接近太子后,便收敛了行动,大大减少与太子的接触,太子心无旁骛又回归了游学士子的身份,这日照例和不懂在书院的校场内切磋拳脚,不懂才思敏捷,武艺一般,化名毛不应的无休和尚,虽然功夫了得,但是他藏拙,不愿和太子练武,万一自己下手没了轻重,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宁王负手虚看着皓月,声音变得十分威严,又带着一丝慵懒语调,“本王猜的没错,但肯定是郑王吗?本王以为是谷王这个财迷派来的。”
“太子应该是喜欢凤姑娘的,暂时不要动她,李凤与太子接触机会尚且浅,尽管让她去传递消息,本王不怕掌握不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