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只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酒店
的浴袍而已。室内大床上,徐娇还保持着刚入睡时的姿势,依然睡的香甜。
妇人直接拉开阳台的拉门,来到外面,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听到动静,许思
恒也转过身来,双手扶着栏杆,一条褪伸直,一腿弯曲,脚蹬着下层栏杆,身子
斜靠,静静地望着岳母。
两个人并不熟,总共才见过两次面。徐娇两姐妹和母亲的关系并不太好,尤
其姐姐徐倩,对母亲充满了怨恨。结婚以后,徐娇和母亲的来往才稍稍多了些,
但也仅限于电话,这两年因为自己不在家中,正好岳母目前打工的城市离得不远
,许思恒知道她曾经来家中小住过几次,他也乐见母女两个关系转好,正好可以
纾解徐娇独自一人在家的寂寞。但是岳母会陪着妻子一块儿来接机,仍然让他觉
得奇怪。
「娇娇睡得好香呦,你回来,她就安心了。」岳母看起来却并不安心,好像
正在掂量着什么事情。
「嗯,她可能最近加班多,太累了,受了点伤。」
「这个傻丫头,她说越是临到你要回来这些天,就越是难熬,同事请她代课
,她不管多累,也不管多晚的课,都答应人家。说是要攒出几天假好好陪陪你。」
这确是徐娇的做派,简单,不会绕弯子,许思恒心里既痛惜,也惭愧,却不
知道怎样回答岳母,她又接着问:
「娇娇说她是怎么受的伤吗?」
「没,我以为是上健身课的时候。」看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是今晚所有奇
怪,不正常地方的原因,许思恒暗地里打起精神,双手握紧栏杆,挺直了腰板。
「那你们······」妇人顿住,不自然地在藤椅中扭扭身子,从上到下
扫了一眼女婿,又迟疑道:「你们刚才······有没有······?」
从语气,从眼神,从肢体语言,许思恒都确定岳母问的是夫妻敦伦之事,可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确实是问的这个,为避免唐突,回道:
「娇娇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像几天没睡觉一样,和我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
就睡着了。」
听了男人委婉的回答,妇人靠到椅背上,一只手压在双眉上,待了好一会儿
,才说:
「可不是有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今天早上都不敢来接你,是我硬拉着来的。」
.
这才向许思恒讲述了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徐娇是被小流氓给
侮辱了。那天晚上,她下课回来,因为家门前修路,在大路口就下了出租车。由
于那条路挖的沟壑纵横,路灯也坏掉了,外面根本没有行人。那个流氓可能从徐
娇从健身中心离开时就开始跟着了,乘机就在那里做恶。不过,土石飞扬也救了
徐娇,那家伙扑倒了徐娇,挣扎中她的右手抓到了一块儿石头,于是她胳膊不动
,两条腿猛烈地踢踹,那个流氓松了压着她右臂的手,试图控制住徐娇的双腿,
趁着这个间隙,悲愤的徐娇挥起石头,砸向那家伙的脑袋,那人感觉不对,手臂
一挡,石头砸到了坏蛋的左肩。愤激之中力道着实不小,那坏蛋受伤不轻,落荒
而逃······
后来,徐娇跌跌撞撞回到家里,在莲蓬头下一遍遍的搓洗,洗过了,就傻呆
呆地坐在淋浴间的地砖上。凌晨,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好在两个城市离得不远
,两个多小时妈妈就到了,到的时候,徐娇仍然坐在淋浴间的地砖上,身子冰凉
,莲蓬头流出来的水也冰凉。早上,两个人一起去报了案。后来的几天,都是浑
浑噩噩的,让吃就吃,让睡就睡,吃,就是坐那,老半天才动一下,睡,也是躺
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到昨天,才有一点活泛过来,正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就
站起来说要找明天接机穿的衣服,到今天早上,又说什么都不想来了,是妈妈劝
了老半天才来的······
听着岳母的述说,许思恒的脸色苍白,嘴唇紧紧地绷在了一起,牙齿直似要
咬碎了一般,一言不发。叙述中岳母身子前倾,眼前正对着许思恒扶在栏杆上的
左手,此时那手紧紧地攥着栏杆,由于太过用力,一点血色都没有,指骨嶙峋狰
狞,好似在微微颤动,也好似在痉挛······
妇人原本心疼女儿,甚至有埋怨女婿的意思,现在看到男人如此真情流露,
心中也是心疼不已,为这一对刚刚团聚的苦命鸳鸯难过,就恨不能自己可以替他
们承受这些痛苦。她用双手扶在男人的左手上面,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