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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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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出既快乐又痛苦的高亢呻吟---立花吻我汗湿的颈。

    割裂淌血的唇,亲吻发际,嚐我身上每一块瘀青,我感到害怕,怕他又要说爱我了。

    但他祇是沉默,沉默而激烈地操我,

    一下一下好像要把我的内脏全部顶出喉咙。

    薄薄的木门在我们两人的撞击下,发出吱吱嘎嘎的刺耳声音。

    立花抓定了我的腰做最后衝刺,一股热流窜下双腿,我垂着脑袋,呆呆望着腿间。

    由于没有润滑、动作又极度粗暴的关係,出了很多血。

    彷彿女性月经那样的量。

    最后那几下简直是公牛般的力道!

    我整个人被撞在门板上,他深深地贯穿我身体。

    ---门板猛然被撞开了!

    我们失去重心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倒地,我几乎没有勇气,没有勇气抬头面对小堇!

    亲爱的妹妹,看到哥哥如此难看的模样,会有什么反应!

    立花仍是一句话也没说。

    浓郁的、浓郁的香气瀰漫在室内,彷彿仙境。

    「律。」立花唤我。我的脸埋在地毯,整个人动也不动。

    「律,起来。」立花将我抱坐起来,摊在他怀里,我仍是垂着头不敢面对。

    「律!睁开眼睛!」立花摇晃我光裸削瘦的肩膀:「这一屋子的芳香剂

    这具乾尸,难道就是你的妹妹?你为什么还天天抽空,说要为她送餐?」

    立花在说什么?

    堇明明就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注视我们啊!

    我不小心笑了出来:「你说什么玩笑话呢?我当然要回来照顾她堇最怕寂寞了。

    要是没有我该怎么办?她又没办法出门买东西吃会饿坏身体的。」

    「律,」立花紧张地捧着我脸颊,胡乱摸着头发,眼神焦急:「你醒醒。」

    「被那样操着,连植物人也会被弄醒过来,你到底想怎样?」我气急败坏地吼着。

    「我想你看清楚你妹妹的模样!她确确实实死了啊!」立花狠狠又打了我一巴掌。

    我偏着头,恨恨瞪着眼前的男人一会,才转动眼珠,望向妹妹。说也奇怪,

    小堇原本消瘦的瓜子脸与躯体,变得更乾瘪了,失去水分,像在沙漠里风乾的植物。

    头发更是零零落落垂散,双眼蒙上一层污浊般的灰乳白。

    我登时脸色大变,如遭雷亟,怔怔坐在原地喃喃低语:「小堇!这是怎么回事?

    我每天都都到便利商店买东西给她喫啊!还特地帮她拆了食物的包装纸」

    立花拾起地上散落的发票,翻弄房间内上百个便利商店的塑胶袋。

    他取出一个个,除臭用的室内芳香剂:「律,这里没有食物全都是芳香剂。

    你还记得妹妹什么时候去世的吗?」

    「不、不可能!你解开我!解开!」我不顾疼痛地挣扎起来,立花立刻为我松绑。

    我颤抖地在室内徘徊,每走一步,温热的液体就流下腿间,驀地我腿软了,

    跪伏在地上翻找便利商店的袋子,立花说得没错,那全是芳香剂。买回来的食物呢?

    没有食物?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脑髓里似乎有万千的蜘蛛与蜈蚣在搔抓,

    我浑身发冷,盗汗。绝望地回头---我在立花眼底看到了震惊与怜悯。

    那就像一把锋锐的刀,直接捅进了脑门里。

    妹妹,我亲爱的、像温室花朵一样嫻静瘦弱的妹妹,我的堇,

    我沼泽里唯一的光亮,什么时候竟变了一个模样?我什么时候丢失她的?

    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为什么立花要让我睁开眼睛,叫我清醒?

    「啊我得喝点酒,得喝点酒才行。」我一边喃喃细语,一边敲着自己的额头。

    立花将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像一条垂老的狗那样,又爬又走地缓缓下楼。

    从橱柜里拿出烈酒,我直接打碎了瓶颈,往喉咙里倒。辛辣的液体滚入胃袋,

    我被呛得直咳嗽,眼泪就这么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好冷哦。小堇。哥哥好冷。

    妈妈。爸爸。秋叶。谁来都好。

    彰秀或是道雪也行。

    分我一点温度好吗?

    抱紧我的肩膀,用快要绞碎的力道,救救我。

    我已经冷得抵受不住了。

    剩馀的烈酒浇淋脑袋,我自嘲地笑起来,像个风雨飘摇中赋诗的狂徒。

    立花抱着小堇尸体下楼,刚把她安放在客厅沙发,

    就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我低吟着不成调的曲式,轻轻把玩打火机:「深秋里,一隻萤火虫在我身旁盘旋。」

    「尽力振翅吧---你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不可思议地温暖,不可思议地艳丽。

    温暖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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