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出去接人也被淋湿了裙摆,于是也回房换一套衣服,等大家都收拾好了才在客房的客厅里见面。
在辛德昌跟乌家老爷子的那个年代,国家内忧外患,屁大点孩子都会说大自己的年龄无论男女去当兵,说大年龄是怕别人不要,为了生活,也为了国家。
怎么只带着管家爷爷就过来了?这天气可不好,早知道你们是自己过来,我就去市里找你们了,我年青力盛的,还担心我跑得辛苦啊?”苏云赶紧去楼梯下扶辛德昌出来,坐了一路的车,加上这段时间下雨,路上全是水跟坑坑洼洼,相当不好走。
怕老人家感冒,苏云直接将人给送客房去,还准备了热毛巾跟姜汤姜茶,老人家要是淋雨生病,可不容易好。
苏云担忧地看了眼院子内的葡萄藤,压下担忧,走环廊去客房楼,可以直接到客房去,不用被雨淋到。
刚换完衣服出来,天上忽然轰隆一声打了下闷雷,随后电闪雷鸣地,早上九十点的天本来就很阴沉,打雷后瞬间变得漆黑,像是到了下午六七点钟,风也刮了起来,把院子里葡萄藤都快吹飞了。
六月天就是孩儿脸,天气预报一个赛一个不准,不到最后根本不知道到底下不下,然而既然已经下了,也没办法,时间都约好了。
辛德昌喘了口气,摆摆手:“不用,你爷爷我,还能跑能跳呢,不是什么大事,快进去吧,这天气真是不准,说好不下雨,结果半路又下了。”
第一个被分到的队伍,就是南方,那边打得不算厉害,因为山太多了,加上蛇虫鼠蚁都容易有剧毒,所以敌人无论如何都攻打不下,反而被拖慢了脚步。
辛德昌已经收拾好了,又是精神奕奕的老头子。
这么说是为了安老爷子的心,鬼员工们都开始收拾行李了,肯定要去。
看过后发现是一种毒蛇,这种蛇咬过后就是浮肿起泡蓄脓,毒性说大吧,不致命,说小吧,拖久了也会死,不过好在处理得快,辛德昌才保下了自己的腿。
同一班的另外几个更是倒霉,还有被毒蛇咬了的、被蚂蚁咬的、被毒蜂咬了的……总之,大家能活着出来,真是老天保佑。
辛德昌跟乌家老爷子是滨城本地人,按照他们的家世,本来去不去当兵都无所谓的,但他们上一辈也是爱国青年,甚至其中有去当了空兵再也没回来的,为了继承意志,所以就算家里只剩独苗了,也跟着上战场。
因为这件事,辛德昌他们这一班,被调离了剿匪队伍,看着他们就不适应这地方,再
辛德昌拂手大笑,等苏云喝完,才开口说:“其实吧,这事我跟很多人说过,相信的呢,说办不了,要不就说不能办,所以拖了这么多年,都没弄好,云云啊,你也跟爷爷说实话,那地,你是真能去啊还是……可不能托大啊。”
见苏云这么说,辛德昌就放心了,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说:“其实呢,我是想下单那个冥婚的项目。”
最后一次进山剿匪的时候,辛德昌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咬了,半条腿都快烂了,当时赶紧送去了最近的医院,还请了当地的赤脚大夫给看,万一是什么毒虫毒蛇的,本地人比较有处理经验。
“不不不,我可没有对不起你奶奶啊,”辛德昌忙摆手,慌忙解释,“不是我,是给我兄弟,你也知道,我跟乌家那老头,年轻时候一起去当兵,其实呢,我跟乌老头是老乡,除了我们,当时一个班里,还有五个人……”
辛德昌跟乌家老爷子他们年纪小,去的时候敌人已经退了,主要是守边疆,后来就是深入山林剿匪,由于对山林不熟悉,他们三番五次中毒,那些什么食物中毒都是轻的,最可怕的就是蛇虫鼠蚁类中毒。
殡仪馆院子里的树每年台风天跟暴雨天都会折损一部分花草树木,因为院子实在有点大,无法全部盖棚子,只能一年年养着,看看能不能靠时间让树扎根更深,或许这样就不会被台风给吹倒了。
烧饭师傅早上看天气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姜汤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还有屋内的熏香跟干净衣服。
“……”苏云虽说预料到了辛德昌会定这个,可真听到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您想二婚?”
可敌人打不下也有坏处,就是容易出割地称霸的土寨土匪,敌人打退之后就是漫长的剿匪过程。
乌家老爷子被隐翅虫爬过,脸都烂了两三次,每次都以为要毁容了;辛德昌是被蜈蚣、蟾蜍一类的咬过,尤其是蜈蚣,咬一口整条手臂能肿上七八天,那种痛,完全不是被打了青紫红肿的痛,是火烧火燎像被硫酸腐蚀一样的痛。
“哎,我这就喝,咱们可以边喝边说,外头下暴雨了,辛爷爷您可能得在我这住一晚,时间多得很,咱慢慢聊啊。”苏云笑着坐下,端起自己那碗,咕咚咕咚喝起来。
“云云收拾好了?快来喝点姜汤,你这大师傅手艺就是好,完全不会特别辣。”辛德昌招呼进门的苏云,笑得跟朵花似的。
苏云豪气云天地一挥手:“您放心吧,我就算不能自己去,也给您介绍能去的,我的人脉,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