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阳明先生此时只有硬拗了。
格竹一事困扰王守仁十多年,真心期望这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老弟能给出
「哦?」
「伯安兄的一位同乡——梦溪丈人。」
「愿闻其详。」
正嘚啵个不停的丁寿被勐然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丁寿好奇。
王守仁拧眉沉思。
会不可错过。
’代称。
丁寿豁然,「伯安兄是说竹子啊。」载王徽之寄居空宅,便令种竹。
丁寿不解。
「伯安兄别拦着我,小弟不吐不快,心里话憋着太难受。」
「南山,慎言。」
「确是不易,可已有人先晦翁百年亲身履践。」
丁寿果然来了兴致,‘阳明格竹’在后世大名鼎鼎,和当事人对面相谈,机
王守仁急声问道。
,万一隔墙有耳,阳明先生不觉嵴背发凉。
「何人?」
「身在山中,难免为云雾所迷,南山站在山外,又无名教桎梏,当另有高见。」
「竹之韵?」
然皇明图还不知蹙缩成何等样子,呸,也敢称之盛世,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脩脩稍出类,辞卑不肯丛。有节天容直,无心道与空。」
阙了一事道理;一物不格则阙了一物道理,积少成多,豁然贯通,终究无极太极
库空虚,京畿盗贼横行,所谓正人盈朝,国事糜烂至此,纵使刘、谢复位,又能
丁寿失笑,「伯安兄身兼儒释道各家之长,小弟才疏学浅,何敢妄言。」
丁寿的话头已经开始直指仁宣之治,王守仁心觉不妥。
丁寿微笑,「小弟以为,这关键还在一个‘格’字上。」
「先皇御宇十八年,垂拱而治,结果天灾人祸不绝,九边烽烟四起,天下府
虽尽东海犹有边,有着后世领土观念的丁寿,对这被文官吹上天的三位杨爷
「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如何!」
岁枯荣,莫不蕴含其理,审度量之,于草木昆虫之微,渐进求知,一事不穷,则
「我?」
「朱子所谓一草一木、一昆虫之微,亦格有理。」
当皇帝的脾气再好,可以不计较你骂他,唯独祖宗这一条不能忍,余姚王家可是
无所获。
王守仁指着一旁的竹炉笑道。
些新的见解。
「愚兄年少曾有一趣事……」
「何可一日无此君邪!」
王守仁默不作声,拎起酒壶,为自己与丁寿再度斟满,带着几分迷茫道:「
「贤弟,可知‘此君’?」
王守仁答。
丁寿侧卧船头,将手伸入江水,感受着彻骨寒意,「大江旦夕东去,草木岁
用后世思想理论来和当事人拆招的感觉
丁寿诧异,随便找个人来对着竹子也会有不少想法,王阳明看了七天竟会一
「竹之节?」
「人力有穷,天下万物之理如何尽格?」
丁寿而今却止不住了。
,这点揍性连特么元清都不如,还有脸称什么狗屁‘贤相’。
之理。」
「楼台庭柱,牧笛洞箫入垂帘。造福何论早晚?成材勿计后,鳞爪遍人间。」
眼看这大明朝三位圣君和众位贤相被贬得一文不值,王守仁却听不下去了,
他少时也常作惊人之语,可这位说的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大明朝再不因言获罪,
王守仁颓唐摇头,「圣人不易做,一无所得。」
或问其故,徽之啸咏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邪!后世便以‘此君’为‘竹
,真恨得牙痒痒。
「凛凛冰霜节,修修玉雪身。便无文与可,自有月传神。」
「竹之何用?」
「伯安兄博古通今,看出如此多的道理,还说一无所得。」
本,一直抄到里,二爷如今的记忆还没受污染)「幸得他们死得早,不
丁寿问。
我之所见,不过法身般若,如何能达晦翁所说‘无极太极’之境,实在百思不得
一大家子人呢,这位嘴上没把门的,这江面虽说夜深人静,那杭州城离得可不远
为了能让丁寿老实闭上嘴巴,王守仁将自己格竹那点往事交待个底儿掉。
「伯安兄欲从‘格竹’以求致知,可格出些什么来了?」
丁寿似笑非笑地回答道,相比名留青史,沉括可是名标宇宙的人物,这种借
「云:格,量度之也。」
(注:朱元璋死后人殉的说法万历朝才出现,然后其他的民间野史一本抄一
其解。南山可有言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