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沉了眸子,“她来做什么?”“说是侧妃遣她来送账簿。”羡临渊点点头,也未耽搁,匆忙起了身。“公子,侧妃说了,这账簿你细细过目,王爷今早儿着人吩咐,您与侧妃同去料理宫中元日祭奠,侧妃让您勿误了事。”白露挺着后背。无忧见状,止不住出言训斥,“白露,你怎地同公子说话的。”“白露所言有何不妥?”白露扬起头,声音里带着些许傲慢。“你”无忧嘴拙,尤其对女子,一时竟不知如何辩驳。羡临渊急忙出声止了二人,“行了,白露代我谢了侧妃好意。”白露行了一礼,瞟了无忧一眼,便匆忙退去。“公子,这白露如此傲慢,你怎地就这样轻易放她离去?”羡临渊摇摇头,他向来不在意这些事。“无忧,叫齐老爷子过来,告诉他账簿到了。”无忧带着一丝愠怒,应了声,踏步离去时故意做出大的动静来。羡临渊面露无奈,他若是事事都要生气,那断不要活了,仅赢城一闹,就够他气上十天半月了。“公子。”思绪飘飞间,齐峰已经随了无忧回来。“齐老爷子,又要麻烦你了。”羡临渊含笑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此次前来,齐鸿随着一起过来。“公子,”齐鸿忸怩着,手指圈了衣角,来回的打着转,“孟童在哪呢?”羡临渊忽然想到他竟将孟童丢掷在药铺许些时日了。 唯独不能是羡临渊“你若是想孟童了,我便差无忧送你过去。”羡临渊伸手抚摸了一下齐鸿毛茸茸的脑袋。齐鸿一张小脸激动地染上一层红霞,双脚止不住地在地上蹿蹦几下,连连应好。羡临渊极是喜欢齐鸿,同孟童不同,孟童沉稳且内敛,不善言辞,齐鸿活泼好动,淘玩的身影倒与赢城有几分相似。“齐鸿,到了药铺,断不能打扰孟童学习。”羡临渊含笑道。“好。”齐鸿扬着红扑扑的笑脸,大声应道。见无忧同齐鸿的身影渐远,羡临渊才拿过账簿,递与齐峰,道:“齐老爷子,这账目不甚分明,有劳了。”齐峰微微一笑,眼角的沟壑更甚明显,“公子救我爷孙性命,能为公子分忧是老朽福分。”
羡临渊也再未过多寒暄,送走了齐峰,自己便找了厨子琢磨起宫宴的菜品来。“公子,”厨子一脸为难,“这宫宴用菜,小人属实不知。”厨子边说边挠了挠头。羡临渊叹了口气,想想也是,王府的厨子又岂能知道宫宴用食,也只得等了赢城回来再做思量。今日的晚膳是羡临渊亲手做的,全部都是赢城爱吃的。东院二人正在寝室安稳的用着餐,书房可就翻了天了。“公子,不好了。”无忧冲了进来,吼嚷道。赢城将碗筷猛地摔在木桌上,“吵吵什么,没看本王吃饭呢!”无忧脖子猛地一缩,急忙退至门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王爷、公子,出事了,账簿丢了!”羡临渊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将前几日兰珺瑶查询账簿的事简单地叙述了一番。赢城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见赢城一手拍案,站起身子,眼底浮上一丝凉意,道了一声:“作死。”“王爷勿急,此事乃内阁之事,您断不得插手,只要您插了手,岂非端了个惯男宠灭侧妃的名头。”“本王岂会在意这等。”羡临渊双眸紧紧看着赢城,道:“天下人在意。”“无忧,带着东院所有仆从,将书房翻个底朝天,动静越大越好。”言罢,羡临渊起身拿了一副新碗筷递给赢城,在赢城诧异的目光中自顾自地悠闲的吃起饭来。赢城冷哼一声,再未说话,既然羡临渊不着急,他又乔急个什么。赢城不明白,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羡临渊却非要作弄如此复杂。羡临渊怕天下人斥责自己?他赢城何曾怕过,只要他想,这整个赢启他都可以覆手遮天。仆从们将书阁翻了个天,也未见到账簿的一点影儿。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寻找账簿,丝毫没有人注意,这书房中少了一个人影儿。“哎呀,这账簿怎能丢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账簿可是王府的重要之物,怎地能丢了呢,这万一以后出了岔子”还未见人影儿,白露的声音便自房外传来。话音刚落,兰珺瑶主仆二人便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出现在寝室门口。“临渊啊,你怎地能把账簿弄丢呢?怎地如此不小心?”兰珺瑶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账簿丢了也不是我本意。”“哎呀,本不本意的,你可是遣人仔仔细细找过了?可是有什么遗漏?”兰珺瑶再三追问道。“均已找过,账簿确实不在东院。”白露听闻,扬了扬眉道:“账簿于内阁是何等重要,公子聪慧,自不用奴婢言明了,根据王府规制,这账房若是弄丢了账簿,可是要杖责二十,逐出府外的。”羡临渊面无改色道:“侧妃为何断定这账簿定是丢了的?”“这账簿是我亲自送来的,如今还未送至西院便找不到了,这不是丢了还能是什么?”白露急忙抢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