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被拒绝了几次的赢城,不满地拱在羡临渊怀中,“你以前都不拒绝本王的。”羡临渊的面颊上有些尴尬,“孟童与齐鸿还在外边。”赢城突然双眸泛了光来,“我们小声点。”羡临渊颇感头疼地揉了揉额心,前日的胀痛感还未消散,加之连续两日的舟车劳顿,他的身体属实吃不消。而今端坐着,也不过是硬挺着,不想再让赢城笑话了去。见羡临渊不语,赢城翻了个身,伸了手臂摸向羡临渊脊背。赢城猝然起身,瞪大了双眸看向羡临渊:“你怎地出了这么多汗?”时值春末夏初,天气并不炎热,况且羡临渊穿的又淡薄,一身细汗竟是将身后衣衫浸透了。羡临渊略有尴尬地敛了敛贴在脸颊上的发丝,“马车内太过闷热。”赢城不信,马车并非全数封闭,窗口都已经打开,只是用了绸布掩映着,遮挡些光线,风虽是暖风,吹了身上仍是有些许凉意,又怎地会闷热。 到夫君怀里来“可是哪里不适?”赢城面露紧张。羡临渊缓缓摇了摇头,耳尖却是红了起来。看着羡临渊略有怪异的坐姿,赢城恍惚明白婻鳳了来。勾着嘴角,一把将羡临渊抱起,横斜着抱进自己怀中。羡临渊先是受了惊吓,他未想的赢城会突然将自己抱起。“你做什么?”羡临渊蹙眉嗔道。赢城揽着羡临渊的手紧了紧,垂下头,正好将脸埋在羡临渊的小腹上,偏了偏脸,正好对上羡临渊的双眸。“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直言。早些到夫君怀中来,岂非少受了苦痛。”羡临渊被赢城一句“夫君”弄了个满脸通红。“胡说些什么,放我下来。”羡临渊挣扎几番,连赢城的一根手指头都未挣开。既然赢城愿意抱着,那便抱着,减轻自己痛苦,何乐而不为,反正累的不是自己。想清了这一点,羡临渊干脆放弃了挣扎,心安理得的任由赢城抱着自己。三四日的时间说快也快,很快五人便到了江城。“王爷、公子,我们现下去哪里?”齐鸿的声婻鳳音自马车外传来。赢城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羡临渊,抬头轻声道:“王府。”“医馆。”羡临渊的话同赢城一齐说出。赢城听了声音,诧异地盯向缓缓挣开双眸的羡临渊。齐鸿与孟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听得马车中有些争执,索性将马车停了路旁,等着吩咐。
“你没睡着?”赢城道。“睡了,恰巧醒了而已。”“去什么医馆,你不都答应本王回王府了吗?”“何时应了你?”羡临渊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你”赢城一下不知如何回应,羡临渊似乎确实没有答应他回王府去住。“回医馆。”羡临渊不再理会赢城,抬起如玉般的手指挑起门帘,对着齐鸿道。“不行!”赢城如小孩子闹起了脾气,伸手握住羡临渊的手腕。“医馆又吵,布局又局促,为什么非要住了那儿去!不许去!你要当真不愿意回王府,我们回竹园。”羡临渊默默抽回自己的手,看向赢城:“赢城,你先前既然说了,要与我重新开始,你就要学会尊重。我不是你的男宠。”赢城一哽:“本王也未说你是男宠,本王只是想回了王府便能看到你,这又有什么错?”“你没什么错,赢城,我同你那些男宠不一样。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不可能一直围绕着你团团转。曾经我只是怕惹了你心烦,不愿言语这些罢了。”“米淮不在了,医馆需要有人打理,我抽不开身。”赢城蹙了眉,“那本王便买了你这医馆!”“你若是买了这医馆,也不过是强逼着我离开江城。”羡临渊冷声道。“你”赢城被羡临渊憋得说不出什么话来,生着闷气,甩了衣袖跳下了马车。羡临渊微闭了双眸,抬手掀了车窗上的帘子,见赢城站了树下正踢着脚下的石子生着闷气。赢城不明白,羡临渊为什么总是在拒绝自己。曾经自己无论说什么,羡临渊都会温柔的应允。他总感觉羡临渊不再是曾经的羡临渊,羡临渊变了。但是他又说不出羡临渊哪里变了。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还是这个人,可是心似乎不在自己身上了。他不喜欢羡临渊拒绝自己,不喜欢羡临渊对自己的疏离。心中的不安在赢城的身上转变成了暴虐,童年的经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心中的异动。羡临渊就像一只风筝,那风筝的线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这风筝的启停涨落,而如今,这根线似乎是断了。赢城突然感到茫然无措,他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将羡临渊留在自己身边。这个人,似乎在准备离开自己。想到这一点,赢城的内心一阵窒息。良久,赢城感到身后站了一个人。微风乍起,裹挟了一股清淡又苦涩的药香拂过赢城的鼻尖。“怎地下来了。”赢城垂手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