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凉,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摔下去了。
李莺莺哭着抹眼泪,头好疼,磕到了坚y的东西,她把那个jg致的檀木小盒踢到一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间小房里。
房里装饰雅致,有一gu淡淡的燃香味道,灯火昏h,映满整间小房,脚下略微摇晃,四周格外静谧,李莺莺又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艘画舫船上。
李莺莺掀开帘子的时候,沈青玉正端坐着饮茶。
江上风轻云淡,微风习习。他的阔袖扬起一角,灌满月光与清风。此人肤白形逸,鼻梁挺直,侧面线条宛如工笔细描,深深映入人眼中去。
男子头发半绾,一根玉簪扎入青丝,余下部分静然垂落,落在挺直的脊背,不动如松。他仪态极佳。
沈青玉闻声,知道是人醒了。他看也未看,一手又斟满茶杯,送至唇边。
他腰间系玉,一身月白se长袍,明月清风。一旁侍奉的人却全然不同,他身形看着劲瘦,又裹着黑se便衣,此时正单膝跪地,低首待命。
这画舫船在偏僻的水面上行驶,两边的架子楼都酣然入睡,屋檐和窗户都是黑漆漆的,唯有月亮能够照的亮的地方她能看清楚。
船上传来噔蹬蹬的响声,是有人在跑上跑下,侍卫头埋得更低,沈青玉侧眸,未见人影,而后一声重响,李莺莺拍了拍衣袖,站稳身形,她就这么水灵灵地从拱门上跳了下来?
“沈青玉,你这船真好看。”
侍卫的头埋得更低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和主子说话。
“你先下去。”沈青玉的话里听不出什么喜怒,一如往常的清冷沉稳。
侍卫本就额头发汗,他禀报的情其实早已经说完,见状不宜久留,他沉声道:“是。”
李莺莺看了看那位大哥,瞥见他腰间的一块令牌,不过很快隐于黑衣之中。
“过来。”
这话不是对侍卫说的,李莺莺还在发呆,抬头便看见沈青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只是那眸子太过清明,白日里浮于表面的温和谦让消失无影,像是在人前倨傲惯了,自带一gu高高在上的姿态和威压。
李莺莺有些不情愿的到他面前盘腿坐下了,她0着茶杯想喝,但又觉得腹部涨涨,好像被人灌了什么一样。
“你喝了沉江红,醉晕过去了。”沈青玉看了她一会儿,似是斟酌开口。
李莺莺有些窘迫,她别开脸,看着江面,“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和别人说。”
他听到沈青玉轻笑了一声,那声音过于飘渺,没有什么实质。
“对了,那你现在要送我回家吧。”
李莺莺怀有期待地看他。
“哦?”
“你家在哪儿?”
不知道是不是李莺莺的错觉,她总觉得沈青玉说话时漫不经心的。
“十三…”李莺莺低头努力想了想,喝醉了的头脑似乎还是有些不清醒,最后她才释然道:“十三街的苏府。”
也就三个字没想起来而已。
“苏府?”
沈青玉不紧不慢,继续点着杯面,眼神中多了一份探究,“你姓李,为什么家在苏府?”
李莺莺面不改se,“化名呀,谁告诉你我说我姓李就真的姓李了?”
这gu机灵劲儿真似在画云坊,她明明红着脖子却强装镇定,反倒问他,我脖子怎么了。
沈青玉默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沉江红不是一般的酒。”
“怎么了?”李莺莺脑袋又没转过来弯,她随口问道,“你说这个g嘛?”
“喝醉了的人也不会说谎。”
沈青玉幽幽地说出了下半句,李莺莺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她大恼。
“你,你趁人之危?!”
沈青玉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不满她的话说这么直白,不过他还是平淡道:“我要送你回家,不问你些话怎么知道把你往哪儿带。”
李莺莺小脸涨红,是被气的,“那你怎么不问我家在哪儿,偏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方才不是问你了么?”沈青玉放下茶杯,目se清明。
见他不紧不慢地喝茶,李莺莺半天却还是连他什么意图也猜不透,罢了,这人jg明如狐狸,她泄了气趴在桌案上,目光看着前面一晃一晃的江水中月,说道:“你总要告诉我一个原因吧。”
旁敲侧击没有意思,还是直接问算了。
“你想听什么?”
李莺莺抿唇,问道:“你和坊主今日都不对劲,一个掐我,一个问我家底。”
沈青玉肯定什么都知道,什么气息不顺,她都能看到沈青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话的时候眼底藏着的一抹谑笑。
“你们,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沈青玉坦然道:“我没看上你。”
“你…”李莺莺不知道沈青玉说这话是贬她还是在说实话的同时贬她,罢了,李莺莺又顺了一下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