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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ba毒(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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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楼,他才叹了口气道“沈娘子也是不容易。”

    等他们两人走后,薛言久久不能平静。

    他试图通过看书来转移注意,但他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飞到沈鸢身上。他克制不住地想象她接到讣告时的反应,想象她看见自己兄长残破躯体时的表情。

    薛言忍不住闭上眼。

    永宁九年,他的爰爰才多大?

    书卷就这么摊开着,两个时辰过去了,丝毫未动。

    渐渐地,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门上半卷的湘帘也被掀地一晃一晃。

    突然,薛言一阵脚步,有人进了小楼。他猛地从榻上站起,跑向门口。

    “爰爰!”

    不过来人不是沈鸢而是雁双。

    雁双倒是被薛言吓了一跳,深吸两口气定下心后才对薛言说到“娘子还在药园,怕还得有一会,特意嘱咐我过来让郎君早些歇息,不必等她。”

    薛言后退两步,点了点头,又重新回到榻上坐下。

    雁双往熏笼里添了些香料,又在屋里的几个角落都悬上香球,一边挂一边解释道“这水边虽然凉快,可蚊虫蛇蚁也多,这些香是娘子从前制的,驱蚊避虫效果很好,熏上后郎君便可高枕无忧了。”

    雁双倒是没有拉上推门,只是放下卷起的湘帘,“门我便不替郎君关上了。这开始起风了,虽不知会不会下雨,但也图个凉快,帘子一挡,既能挡风遮雨又来的透气。”

    只是她略有些忧愁地掀起湘帘一角,瞅着沉沉的夜空,担忧地低语了一句“只是不要下雷雨就好了……”

    薛言也希望如此。

    这几日每逢雷雨,沈鸢都有些不得劲。她虽说厌烦雷声动静,但回回电闪雷鸣时她却不似以往抱怨,反倒闷闷地不说话,安静地很。

    “每年夏季娘子都来这后头避暑吗?”薛言问道。

    雁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以往这个时节,娘子都要出门行商的,直到中秋前夕才回来。今年情况特殊,娘子放心不下郎君,许是不会出去了。”

    “娘子这么怕热,怎的还挑这个时候出去?”薛言诧异。这太不符合沈鸢的性子了,她这样怕热的体质,在这种焦石流金的天气来回奔波,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提到这,雁双流露出几分哀戚。她沉默无言,似不知如何开口。

    “娘子……”雁双努力地组织言语。

    “头两年是没法子的事,郎君夫人都不在了,万事全靠娘子撑着,少不得要娘子奔波劳累。至于后面几年……”

    雁双吸了吸已发酸的鼻子,企图保持用平静的腔调说道“娘子的父兄先后死于非命,娘子接到噩耗时都是这样雷雨交加的日子。我家夫人向来体弱,主人去时已是悲伤过度,一病不起,后来三郎君……三郎君也出了事,夫人闻讯更是椎心泣血,不过半月也撒手人寰。夫人去时又是个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夜晚。因此,娘子每逢雷雨便心神不宁,黯然神伤。”

    “娘子没有一刻不在思念郎君夫人。家里头的回忆太多,娘子闲时不是对着家里人的遗物发呆,便是到家庙呆上半宿。这夏天对娘子来说本就难熬,再加上这番因果,娘子更是寝食难安,噩梦连连。”雁双抬手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珠,“我最怕夜里落雷。若是夜里打雷,娘子必会惊梦,此后便心悸地再也睡不着了。娘子自知心思过重,也觉得这样不好,索性入了夏就避了出去。”

    薛言听完更是心疼,又隐隐有些生气。沈鸢对他总是嬉笑着一张脸,处处捡好话说与他听,可她心中难过却不吭一声。同甘共苦,就是如此么?

    打点好一切后,雁双走出了小楼。

    夜风大作,打的那修直的翠竹左摇右摆,好似风卷浪涛。

    雁双独自一人慢慢地走着,走至周围寂寥无人处时,终于忍不住掩面啜泣起来。

    她又想起夫人刚走的那段日子,娘子不是夜不能寐便是梦魇缠身,不过几日便柴毁骨立,瘦的几乎脱了相。她年长娘子许多,又是看着娘子长大,心中怎能不疼爱。见娘子憔悴成这副模样,她心如刀绞,近乎以为娘子也要跟着去了。娘子却是咬着牙,一步步熬了过来,其中的艰难苦楚她便是与郎君说上三天三夜也诉不完。

    可娘子有苦只往肚里咽,又能与谁说呢?

    薛言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了,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少年时,父亲还在,还是那幅严厉的模样,跟他指出诗赋中的不足之处。大哥二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父亲就是如此。母亲依然温文尔雅,笑父亲总是板着个脸,实则严父慈心。

    可画面一转,又变成漫天黄土,大哥脸上脏污一片,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肩膀冲他吼道“走!活下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钢刀落下,扎进大哥二哥的体内,溅出鲜红的血液。

    他伸手想去接兄长倒下的身体,场景又变成遍地的尸骸。

    一女子跪在遍地尸骸中,正抱着一具残破的尸体失声痛哭。她满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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