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的时候,我妈打电话给我说老头子身体不好。
我一下子蒙了,他在我眼里,一直是那个不倒的老头子,可我却忘记他早已用上了拐杖。
病房里,老头子叫我找个伴。
我说,已经有了,在一起一年多了。
老头子点了点头说,你的事自己有数就好。
老头子倒了,他公司的事就落在我身上,我每日忙于公司间的事务,也渐渐和季延少了联系。
但是我知道,他走过陕西,到过宁夏,去过贵州。
我知道他在极力成长,丰富自己的音乐,我也要努力工作。
不然,哪天他成名了,我该包养不起了。
在我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一份从南京来的礼物,让我立马定了机票,奔向南方。
这是我第二次在台下看着季延,我的声音被淹没在粉丝狂热的欢呼中。
他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终于走上了这个舞台,从吉他手变成主唱。
但是不管他在哪个位置,我的眼里只有他,他一直是我爱的那个季延。
我看着岁月终于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足以匹配年龄的痕迹。看着他冲着我大声喊——
周逸,我爱你!
我看着场子里每个人热腾腾的心。
和他们喊——
季延,我爱你!
粉丝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但是我知道季延一定会听到我的。
演出结束后,季坐在我车里,黏糊糊地给了我一个吻,在我接吻的空隙里说——
生日快乐。
我们回家吧。
掏出了两张机票,我们就这样迫不及待地飞回北方,如同候鸟归巢。
打开房间的一瞬间,我对季延说,有几样东西我很早就想送给你,可惜你就这么走了。但是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我就和它们一直等你回来。
我挪开了半个身子,把那些东西暴露在季延的视野中。
一套沙发,不再崭新但还算干净,还有当初被迫卖掉的所有乐器,静静地摆在那。
季延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我掏出一张卡,说:“这里有一百万,够不够包养你。”
“不够。”他亲了亲我说:“起码再加个周逸。”
说完便把我往沙发上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