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导演无意当中向角落处看了一眼,觉得眼睛都要瞎了。
“嗯?”
何修懿笑了下,伸手揽住左然的腰,鼻尖凑近对方脖颈,用力汲取体温。鼻尖飘着左然身上好闻的味道,何修懿的额头、胸膛紧紧与对方相贴,双臂、后背也被还带着暖意的羊绒外套裹住,顿时感到好了许多。那种暖,是左然特有的暖。
“太好了。”何修懿自己只带了一个小暖手宝。本来剧组带了一个小电暖气,不过后来坏了,打开后没反应,说要买个新的,他也没有见着。
“我还给你带了暖脚的。”
演员当了这么多年,何修懿也是第一次在冬天的夜晚拍摄雨戏。
“……”真的奇怪。左然这样做了几次之后,不知道是出于手掌原因还是别的原因,何修懿的鼻尖、耳朵真的就不冰了。
“行了行了,过来坐吧。”何修懿又不好意思。
何修懿:“……”
怀里。
“我不还有针织衫么。”
“……”见状,何修懿推开了左然。
导演十分担心,幸好何修懿自己拍得认真。
就这么着,何修懿从身体,到脸颊,到手,到脚,都被左然给温过了。
为了不被冻僵,将身体与“雨水”隔开,何修懿在秋衣秋裤外面裹了两层保鲜膜。如果水滴直接贴在人的身上,会被冬季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迅速地冻住,导致人的体温随之下降,那样没拍完戏何修懿估计就变成根冰棍了。而保鲜膜,不仅可以隔开水滴,还能将人身体散发出的热度牢牢困在里边。
何修懿:“???”
“你呢?”
何修懿便走到椅子前边坐下。手捧着暖手宝,两下蹬掉鞋子,还没等弯腰捡起来,左然已经替他将鞋子拾起了。
……
“嗯。”
晚上收工前的最后一场戏是雨戏。
等导演喊“cut”后,何修懿连路都不是很会走
左然将人拉到怀里之后,又将大衣在何修懿背后尽量合上,这样,左然胸膛和大衣上存留的温暖气息便包裹了何修懿的全身。
“别讲话了。”
“……”
何修懿是左然心肝宝贝。太精益求精,显得苛刻演员,不精益求精,显得不求上进……
可是……这个度,很难把握啊……
“没事。”左然还是十分平静,“身体里边热了,才会觉得舒服。”
“哦……”何修懿穿着左然的外套,外面又披了件绿色的军大衣,好像一个团子,看上去十分臃肿。在剧组中,军大衣广受欢迎。导演虽然是香港人,却也认为它是“神器”。
左然脱下外套,让何修懿穿上:“还有体温。你现在穿自己外套也来不及,等焐热了就要拍摄下一场了。”
见何修懿面部还是通红,左然将两只手拢到自己唇边,呼了一口热气,用手捂住何修懿的脸颊、耳朵,帮他保持温度。
怎么办呢?
导演只希望左然快点儿走。
左然看见暖手宝,说:“对了。”
舒服许多。
冬天拍雨戏是所有人的噩梦。
因为“左导”“左总”在旁边看,接下来一整天,那部电视剧的导演老是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要知道,那个左然精通执导,世界四大电影节的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外语片拿过好几个,“怡然文化公司”又是目前最大的制片公司和投资公司之一。如果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对事业将会是个不利的消息——“怡然”大制作或者大投资的电影不会再考虑他。
而且,好像因为一切带着爱人气息,何修懿的心跳加快,推着血液流向全身各个部位,刺骨寒风也没办法将他吹透。
左然捉起对方的手焐了会儿,何修懿的助理终于送来了一个暖手宝。何修懿用两只爪子紧紧握住,感觉指尖处的血液又重新地奔腾起来。
“我早上在酒店烧的,用的自带的电水壶。”拍戏地点不在市区。为了不打扰何修懿的休息,左然在高级酒店住了一晚,早上六点起床,叫车前往片场。
“你六点就起床,还烧什么热水。”
左然指尖顿了一下,点点头,终于是动作缓慢地起身。
何修懿被吓了一跳:“我自己来!!!”
“哦……”
那带着从肺部呼出的温热呼吸的手掌,像有魔法,一下子便让何修懿的脸颊从青色变成红色,烧得厉害。他说:“左然——”
左然虽然说“嗯”,却是从袋子里拿出个温暖杯,“热水,喝一点吧。”
左然将暖脚宝塞进鞋垫下面,仔细整理好了,再次半蹲下来,将两只鞋子摆在何修懿脚边,伸手就要握住何修懿的脚踝,好像想帮对方穿上鞋子一样。
然而,饶是如此,何修懿还是冷的不行。幸亏何修懿的台词不多,否则观众一定可以听出里边全是颤音。
人会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