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有一人悄悄来到帐边,正是影二,他筹措许久,才轻声道:「右使,我来复命。」
「属下省得。」
鞑子主帅见他如此威猛,心中更是狂喜,急忙道:「上师不必多礼,先请安坐,想必尚未用饭,不知可吃荤腥么?」
赵无哀似是雅兴颇高,正在品酒小酌,也不出账相迎,只沉声发问。
先头说话那人见状,急忙喝止,随后又低声道:「那喇嘛具体为了何事,某也不知,不过想来应是与他师兄有关。」
影二面色一紧,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立在原地呐呐不语。
暗堂堂主站定,转身向帐中回复,阴沉的脸上满是自信。
玉钵怎会不知查干心中所忧,微微一笑,便道:
另一人听完,似乎有些惊讶,声音徒高了一度,问道:「哦?他去终南山作甚?莫非……「「小点声,宿卫才刚过不久!」
「哈哈,师父因练功法这才茹素,小僧却百无禁忌,便把酒肉将来,越多越好!「光头喇嘛闻言大笑,一时间声若洪钟,而后坐于玉钵下首,大手一拨,把案上的残酒剩羹扫到一边。查干见状,连忙招呼侍卫重新布菜,油汪汪的大块烤肉与马奶酒,流水般端了上来。丹巴杰也不废话,大手连捏带抓,嘴中鲸吞虎饮,像是饿死鬼投胎,直把鞑子主帅与中年儒生看的目瞪口呆。愣了一阵,鞑子主帅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玉钵,好奇道:「先前不知国师修炼神功,乃本帅的不是,大汗曾赏赐我一只千年灵芝,便赠予国师赔罪。」
数个时辰后,天幕深沉,月芒洒落辽阔的大江中,波涛滚滚如旧。
正在胡吃海喝的丹巴杰停下手,抹了抹油腻的大嘴,说了一句让查干猛然色变的话来,只听他道:「灵芝倒不用,师父练得是以阴补阳之法,嘿嘿!军主今夜送个处子来便可。」
「嗯,回来的倒快,打探了点甚么?」
听帐外一声瓮声瓮气的回答,查干与孔章转头看去,见一个铁塔般的光头喇嘛钻了进来,险些被吓了一跳。
「哦?甚好甚好,查干便多谢国师了。」
玉钵起身避礼,连称不敢,随即向外道:「丹巴杰,且来拜见军主。」
影二抱拳领命,转身欲走,哪知才迈了一步,便听帐中又问道:「对了,南方之事如何了?」
不过这黑凛凛的喇嘛进账后,对玉钵扣头便拜,显得十分尊敬,随后起身又对查干一鞠,闷声道:「小僧丹巴杰,见过云都赤!」
赵无哀有些疑惑,自言自语了一阵,随即低骂道:「也罢,倒怕他坏了教主之计,看来我也要北上一趟,娘地,才清净几日便又要奔波!」
「云都赤莫要这般,老僧分身无术,便把弟子留在此处,他龙象般若功已练至十层,并不惧那赵无哀,当能护你周全。」
「是,师父。」
玉钵闻言睁开双眼,却并未答话,而且不知为何,原本仁慈的面目竟多了一丝邪意。
鞑子主帅本有些消沉,听完此话,登时喜上眉梢,不断鞠躬作揖。
「启禀右使,随时便能举事!玄武堂堂主方一勇也启程,前往苗地游说阴鬃盛。」
另一人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地上,便隐入黑暗中,只幽幽飘来一句话:「多谢先生告知,这是你妻子的手书,且请宽心,待襄阳城破便让你阖家团聚。「剩下那人连忙把物件取在手里,盯着另一人消失的方向,过了许久才轻笑一声,莫名道:「哼,暗堂不过耳尔,倒未察觉孔某以假乱真之计。」
魔教右使见手下如此得力,倒不吝夸奖,又吩咐几句,便让他下去休息。
此人怪眼圆睁,乱髯如戟,虎背熊腰,肌肉虬结,持着一根粗壮的铁杵,如同唐卡中的大威明王一般。
影二哪敢怠慢,连忙答道:「启禀右使,方才听那书生说,玉钵明日便走,似是要替他师兄报仇。」
一处隐秘地,两个模煳的人影正窃窃私语,躲过巡逻的哨兵后,其中一人沉声道:「玉钵明早便行,欲往终南山一趟,只留他徒弟丹巴杰在此。」
「可惜本帅不能相陪左右,聆听活佛教诲……唉……」
「哦?老秃驴修为虽高,想来也敌不过那人,况且他又不知终南山密道,如何去寻?」
过了许久,赵无哀才想起手下还在帐前听命,便吩咐道:「我走之后,此处战事便交予你了,且让鞑子再消耗些兵力,待宋廷复灭后,神教也能少折损些人马。」
鞑子营地对面,魔教右使的帐篷已熄灭了灯烛,可在月光照射下,帐布上映着一个斜靠而坐的身影。
随着夜色已深,喧嚣整日的大营终于静了下来,林立的帐篷间漆黑一片,偶有一队鞑子举着火把巡查。
待影二走后,赵无哀这才从帐中而出,他望着江对岸模煳的巨城,不禁狂笑道:「半月之后,此处当
老喇嘛说完后,查干大失所望,不禁长叹一声,一旁的孔章眼中一亮,却没做声。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