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品牌还就喜欢你这样的。”
她也知道，可问题是，“我不喜欢这样的啊。”
“还不是给人打工，有什么好的。”林药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倒是忘了他的家境有多殷实，反正她的前男友们，乱七八糟有钱没钱的都有，分不清楚，“那你说的画……”
林药药忧心忡忡地滑着鼠标滚轮，近几期视频的播放量清晰地摆在眼前，她想忽视都难。
老情人隔三差五就能见到几个，林药药懒得叙旧，他也没有那个打算。
她忽然没兴趣了，把它关闭。
买手赚取佣金的方式，无非是代理费，和信息差。
“不用你跑，我叫司机去你那边拿吧。”
“没什么。”
“但他有一幅作品，去年在苏黎世拍了8750瑞士法郎。”林药药说，“物美价廉，很有升值空间。如果我能挖掘到更早期或者表现力更好的作品，以差不多的价格拿下，赚个一成也不错。”
47.期待·下
林药药承认，“对，你有路子？”
最近拍视频赚到的公关费，扣除平时生活的小部分开销后，剩余的钱攒起来，全都能当这份新工作的本金。
“也行。”
时至今日保持在她播放量记录最高位的仍旧是多年前那支无心拍摄的《撩汉宝典》，但她能理解，正好戳中当时的观众审美，有这样的成绩不奇怪。可这次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无论说用心、运镜还是内容，她的其他视频里，水准更强的数不胜数。
“观众的喜好好难懂。”林药药捂着额头靠到椅子上，剪辑软件页面还是马尔代夫的日出。
林药药对着屏幕笑一声，解释说刚刚看近期视频播放量，她认真做的几期数据并不理想，反倒是夹了广告的那期数据翻倍。她没好意思说那期她录得最水，虽然脚本认真写了，但掺了很多品牌方给的素材，出片时间比自己拍的都短。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年，“怪说不得卖不出去。”
谁知道过几年的艺术品市场又会是什么风气，审美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今天卖出天价的画作，明天就无人问津。她都不能保证第二天还喜欢同样的人，更不会指望消费者第二天还喜欢同样的画。
“在我家。”他停顿几秒，看着林药药期待的表情，少有地露出八颗牙齿，“不卖。”
“你想要这个作者的其他画？”他又问。
他看完播放量，倒是回复，“7万和15万，差得也不是很多，你看你之前的视频，也有20万和10万的，是你的正常波动幅度。”
“我更倾向于快进快出。”
这话说得中肯，但林药药不能这样想。以前数据如何，她都是做着玩玩，不太在意。可现在要靠这个吃饭，不得不去在
“我还以为，你的主业是拍视频。”他是18号。
报复，这绝对是被她甩了以后的蓄意报复。
“有话直说嘛，好歹也是一箱橙子的交情。”
“你也可以把这幅买下来，然后捂几年。”
业务部门虽能学到很多东西，但也设有门槛，看的就是有没有人脉，能不能拉来客户。她现在还有视频博主的职业要做，没空去当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先做几单小生意，培养出客源，以后去拍卖行或者画廊，甚至成立工作室单干，选择宽泛得很。
“没信任了啊，林药药。”叶莹莹知道她这通电话什么意思，“过两天正好我爸要和人家吃饭，到时候我会帮你提一嘴的。你借我的那几套衣服昨天也拍完了，我刚送去干洗，洗完给你送过去。”
“你们公司给我买数据了？”她不得不发消息询问之前与她对接的品牌PR。
林药药把这件事截图给苏隽然，想听听他的主意。
林药药刚刚洋溢出的笑容瞬间收起。
“自己当买手，怎么不去拍卖行？”以她的背景，完全能进入核心业务部门。
叶莹莹知道她想把画倒给哪个收藏者，“你直接跟我讲成本，也不怕我说漏嘴了。”
他耸肩，“这间美术馆都是我的。”
林药药收起手机，转身要走，背后站着个人，两手插兜，岔着双腿，眼熟。
若说是品牌效应，她是在这里面打了贵妇护肤品的广告，可其他视频也不乏各类品牌客串，还是她自费购买。
“可以啊，混得不错嘛。”
她看着他卡其色工装裤上的油墨色块，有些陈旧的估计洗不掉，有些是刚沾上去的。一直知道他有些孤僻，却没想到最终真走上艺术这条路，“本科学的视觉艺术，总不能白费了。”
其实按照职位，林药药更该与他的下属交流，但是熟人方便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给你讲的成本就是真的呢？”
“有。”
“我有那么蠢吗？”林药药笑。
“没有啊。”对方很快回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