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老太太也不禁清了清嗓子，只有蒋该死还脸冲墙躺在那边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身上冰凉潮湿，又到处酸痛，灯光也亮得厉害，奈何仨人此刻已经是疲惫到了极点，于是各占一张长椅，还哪管什么硬不硬冷不冷，迷迷煳煳的都睡了过去。
他往那边一撇头，王雅丽把茶壶和杯子递给老太太让她自己倒，接着话头笑着说：「谢谢政府……是是，看出来了……」
王雅丽见他们忙活完了，壮起胆子低声喊了句：「报告政府！……」
一个警察和她眼神相对，忙乱中用手一指：「你，上那边去！」
他语
屋里只有三条长椅贴墙放，她仨人一人一条躺着。
说着也不管旁边那个趴着被铐在长椅上还不断叫骂的女人，俩人出了屋。
不大会儿远远见到老吴，李秀玲连忙摆手，老吴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居然跑到这里来找自己，看看左右无人，急忙跟她走到角落里。
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努努力，李秀玲尽量显得镇定一点，吞吞吐吐的和他说了来意。
勉强爬起来，见两个警察扭进一个女人来，看着岁数不大，穿的似乎也挺好，就是挣扎中头发和衣服都凌乱得厉害。
老太太指了指那边像一条疯狗一样把手铐和椅子拽得咣咣响的女人：「这……这是啥情况啊？」
「政府放心，咱们帮照看着，保证不能出了岔子！……那个，政府，这壶……就留这儿行不？」
「等醒酒就好。不过看样子她还得折腾一会儿……你们给瞅着点儿啊，别让她翻地上再被椅子给砸死喽……」
一个警察转过来没好气的问：「怎么的？」
他用手虚点王雅丽，后者连忙点头：「放心吧政府，啥事儿也不能出！」
警察转身出去锁了门，王雅丽和老太太咕咚咕咚一人喝了两杯水。
受了大半夜的气，王雅丽心想我可不就是看你这个屄呢么，可嘴上到底没说出来，只觉得扑面一股浓重的酒气，这才明白这位大概是酒后闹事才被弄到这儿来的，于是又恨恨的在心里想：活该！把酒都他妈喝狗肚子里去了这是！不大会儿工夫门响，之前那个年龄稍大的警察拎着个茶壶回来了，王雅丽她俩喜出望外。
王雅丽看见他脸上有一道清晰的红印，像是指甲划的：「那个，政府，能不能给口水喝？」
临走前周向红不放心，还半是商量半是哀求的跟她唠了几句。
关押室里只有靠墙的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阵吵闹，门忽然被咣的一声推开来，就听见一个女人含煳不清大着舌头扯嗓子骂：「我他妈干什么了！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我要上中央……公安局去告你们！都他妈给我死！……」
勉强打理得差不多了，老虎把湿漉漉的三人带到一间正经的关押室里锁好，然后和李大舌头分头回去睡觉。
她也没办过这种事，心里忐忑不安，琢磨着一会儿见到人之后的说辞。
子骨虚……」
政府发了话，王雅丽连忙挣扎着起身，挪到旁边老太太躺的那条上，老太太也醒了，见她过来要起身，被她摆摆手制止了，只是搭边坐下。
警察瞥了瞥她，大约也是琢磨这几个女人不至于拿这么个破茶壶干啥出格的事：「行吧……出什么事我可找你啊！」
旁边的酒鬼还在折腾，喝多的人就不能搭理她，越关心越来劲儿，晾一会儿等酒劲发作睡着了就好，左右没法睡，那椅子上的木条硌得人浑身生疼，屋里也冷，权当看热闹打发时间了。
李大舌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蒋该死固然没有了之前的脾气，王雅丽和老太太也是精疲力尽。
警察拿了个一次性杯，先瞟了一眼还在那边挣扎的女人，然后走过来把杯子递给王雅丽：「凉开水，将就一下吧。那个是喝多了……」
王雅丽用胳膊蒙着头蜷在木条拼的长椅上，被这一通吵闹惊醒，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酸痛，身上衣服倒大半是干了，嗓子干得厉害。
她也没搭理蒋该死，看背影还在喘气儿，水就在这儿呢，爱喝不喝吧。
张长条木椅，屋里的灯泡锃明瓦亮，借着灯光仨人勉强互相打量了一下之后就靠在墙边低头沉默不语。
王雅丽试探着靠近些，女人一扭头：「肏你妈的，你看……看你妈屄呢！」
警察把眼一瞪，吓得俩人一齐往墙边缩了缩，旁边那个岁数大点的伸手一拉他的同事：「行了行了，走，歇会儿去吧……」
李秀玲没敢给老吴打电话，只是特意找了身中规中矩的衣服穿了，起早去派出所门口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等他。
老吴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天我给你打电话说的意思你没听懂？怎么这么提醒还能让人给逮着呢！再说了，你家亲戚就不能干点正经事？一个女的，指着什么不能吃口饭活着！」
俩警察把女人扯到长椅上摁住，用手铐把手脚都固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