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地将头偏过了一个角度，远离了他的接近。
不让亲了。
银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不快。
他的阿诺德，竟然第一次拒绝了他的亲吻。
诺亚危险地眯起了银色双眸，紧紧盯着身下的少年，他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阿诺德要对他逆反，他伸出手，捏住阿诺德的下颌，强迫着少年进行接吻。在亲上柔软的唇的瞬间，诺亚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蹭到了滚烫湿润的水珠，像是兴致被打扰了，他放开了那对嘴唇，一把扳过了阿诺德的脸。
在扳过那张脸的瞬间，他看到了阿诺德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诺亚一瞬间愣住了。
被修长的手指捏住下颚的脸上满是泪痕，阿诺德的眼眶红肿着，琥珀色的眼瞳不住地颤抖，眼角不受控制地还在大颗大颗地向下淌着滚烫的眼泪，正在绝望地无声哭着。
这是怎么了？
银发生物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现在蹙起了眉。他不明白阿诺德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以往不论是多粗暴的进食，阿诺德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诺亚感觉到自己胸腔内最柔软的部分传来一阵从未有过的痛楚。
他放开了强迫着阿诺德的手，抚摸着身下人爬满泪痕的脸颊。
“阿诺德。”银色的眼瞳直视着那对琥珀色的哭肿了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
身下的少年身体无力地陷在床上，他低垂着脸庞，无声地抽泣着。缓了许久，那双嘴唇慢慢张开，低声吐露着话语：
“诺亚，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诺亚沉默着看着他，银白的眼瞳中没有一丝波澜。
琥珀色的瞳孔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慢慢抬起，对上那双静得深不见底的银色双眸。
“我知道，你们这种生物不会产生人类的感情，你也永远都不会理解，我一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被你拥抱。”
“但是接吻于我……有着特殊的意义。”
“如果只是为了唤醒我，让我清醒着承受更多的痛楚，就不要再这样做了。”
阿诺德的嗓音里带着悲哀的哭腔，一行晶莹的泪划过脸颊，明明已经浑身痛到快要昏厥，然而他的嘴角正在露出扭曲的笑：
“如果诺亚不喜欢我，就不要再这样做了。我是人类，我不是无感情的生物，我也会痛。”
“即使我的身体可以无限次地复原，但是被你一次次全部撕裂的痛楚却不会减少一星半点。”
“你已经支配了我的身体，它可以被你肆意玩弄了，但是我求你……”
“求你告诉我……我对你来说……”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