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兹摇头：“不了，我想准备下午的课程。”
“主人上次也这么说。”
十九号嘟着嘴，“严格来说我才六岁喔？”
“那我为什么要在意。”
他眨着眼睛问：“莉兹莉兹觉得我脏吗？”
莉兹开玩笑地说：“六岁未成年，那我岂不是要去坐牢了？”
艾纳真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莉兹幸灾乐祸地想。不过看到他们的应对如此普通，就像平凡人一样简单而温馨，莉兹感到一阵欣慰。
十九号弯起那双纯净的眼，亲了莉兹脸颊一口。
莉兹瞥了盯着他瞧的天使，又看了看桌上的『大灾厄起源考察3』，无奈地叹口气，“又不是小孩子，还要我念故事？”
“艾纳，你把我F组的资料收去哪儿了？”
莉兹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回？”
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少，她的准备已经差不多，的确有时间可以放松一下。
莉兹吻了吻天使白皙的脸蛋。十九号高兴得彷佛有小花盛开，他也回吻了莉兹的脸颊。
他试探性的一只膝盖搭上莉兹的座椅，见莉兹没有反对，天使便喜孜孜地侧坐上莉兹双腿，那对修长的腿挂上了扶手。天使的体重很轻，所以这不是问题，但成年男性的体型对娇小的女孩子来说有些抱不住，莉兹还是双手环过十九号，把他圈在怀里。
“其实我只是想听莉兹莉兹说说话。”
目送两人离开，莉兹注意到摇头晃脑的看着各类书籍的十九号。莉兹知道十九号尽管从头到尾都没开口，但一定有用感应与艾纳说话。天使们总是悄声细语。
“在A2柜的第三册里。真是的，这是主人第四次问我F组的资料了。既然很重要就不要压在垃圾桶上，如果被谁丢了怎么办？”
并没有感觉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们说了什么吗？”莉兹翻看资料，边随口一问。
“那本书是第三版，现在已经到十二版了。我来跟你说说新版的内容吧。
“你真的完全不在意。”
“你对我可真有信心。”
十九号找到一本厚重的书籍翻阅起来，一目十行。
轻咬下唇，莉兹没有回话。她把视线转回手上的资料，拿出红笔划注了一些地方。
十九号吻了吻莉兹深色的发，模糊地说：“那很多人都要去坐牢了。”
肯定是艾纳做的。
桌子很大，深色木头打造，很有格调，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桌上干净整齐，桌下空间足够塞进一个人，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莉兹莉兹肯定没问题！”
要说脏，那也是自己才对。
贝琳整理好资料，对莉兹道歉，“我下节课临时代课，无法陪你了。你想要去听课吗？”
“??你到底要不要听故事。”
“艾纳说预计会有上百人去听莉兹莉兹讲话，他担心莉兹莉兹。”
贝琳：“那这间办公室随你用，我上课完后就来找你，我们再一起去教室。”
“哈哈，下次、下次??”
理智知道十九号的思考其实异常间单，但感情上莉兹总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她就觉得被伤害一定要报复回去，哪有原谅他人的道理，可天使显然不这么想。
十九号翻完手上的书籍。他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整本都在反复论证。看那灰尘的厚度，显然贝琳也不常翻看。
“当然啦，”十九号转过身，露出大大的笑容，“莉兹莉兹最棒了！”
啊，莉兹害羞了。永远关注造物主的天使开心地想。他随手抽了一本书，慢慢地挪到莉兹身旁。他没有像在家里一样坐到主人脚旁，相反地，他摸上了主人的肩膀，手上没有任何暧昧暗示，只是把那本书放到了莉兹前方的桌上。
一件事如果在心里留下了伤疤，这件事便不会被轻易提起。细数十九号至今为止的性史，可能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还要丰富，其中又有多少是涉及伤害，莉兹只是想想都觉得无法呼吸。但身为当事人的十九号却总能像讲其他人的事一样讲自己的事。那种蛮不在乎的态度，像是伤害并未在他心上留疤，这在某种程度上很大地缓和了莉兹的愧疚心。
男性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缩在莉兹小巧的臂膀，双手环住女性的肩颈处，即使如此也高了莉兹半个头。十九号在女性的发间蹭了蹭，闻着满满莉兹的味道。
怎么可能呢。莉兹看着那金色的眼睛如此的近，近到十字瞳孔上倒映着自己，就像披着十字架的罪人。莉兹想，怎么可能觉得他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