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灿嘴里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两声。
他看到桌上的烟盒，想要伸手去探，却被常子洺挡住了：“Etoile，你还好吗？”
季雪成接过钥匙道：“你家的地址我知道，我直接送你回去吧。”
“我帮你煮点热汤吧。”季雪成看着面色通红的陈星灿说道。
周围非常的吵，而孟宇畅早就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常子洺左拥右抱着漂亮的女模，在那里说各种无聊的骚话。在整个场子里，陈星灿觉得只有喝了两杯就醉倒的自己是格格不入的，他刚想到这里，就瞥到了对面坐着的季雪成。
“陈先生，需要帮忙吗？子洺说，你要是想回家，让我帮忙开车送你。”季雪成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他匆忙地从一边抽出几张纸来，胡乱地擦了擦嘴巴。
“我干嘛毛骨悚然，你叫我，我才毛骨悚然。”陈星灿配合地打了个哆嗦。
“我们家春装展台也会找他拍，我也送了他东西，没什么值得他念念不忘的了。”陈星灿是毫不在意的，毕竟他枕头边的那个人也是一直在变的。
“我知道贵公司是真的想和kaka合作，这···”陈星灿话还没说完，就被常子洺打断了：“Etoile，不是你定的规矩，出来玩的时候不准谈工作吗？”
趁着孟宇畅去洗手间的时候，常子洺就毫不客气地开口了：“他叫你这么亲昵，你不毛骨悚然？”
胃里的酸液来回滚动着，加了冰的酒刺激着胃粘膜，仿佛要将他整个胃都颠倒过来一般。
他觉得胃里仿佛吞入了一个火球一般，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洗个澡吃个快乐的外卖。
陈星灿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的常子洺都能分成两个。
陈星灿是彻底忍不住了，起身就往厕所冲。
季雪成看起来就是个无比正经的人，他此时却坐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陈星灿一看就知道，是来蹲自己的。
“嗯。”陈星灿胡乱地答应了一通，就被季雪成扶着往外走。
食材倒是不少，但都没有见打开的迹象。
季雪成也笑笑，递给了陈星灿一杯酒说道：“来日方长。”
季雪成想先给他那条湿毛巾擦擦脸，一打开浴室的门，却是扑面的香水味，那150毫升的香水瓶子已经被全部倒出来了，结实的瓶子却安然无恙。
季雪成将那精致的香水瓶子放在了床头，就算塞了塞子那瓶子也向外散着悠悠然的香气，淡淡的，让人闻起来有些安心。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父母都不在了，可他在经营公司方面却远超陈星灿数倍，甚至自己拒绝了那么多次，竟亲自来访。
季雪成跟着陈星灿进了卧室，看着那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床上。
陈星灿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就随口同意了，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就拍在了季雪成的胸口处。
陈星灿冲进厕所，抱着洗手池就是一阵狂吐。
他从中拿出西红柿和青菜，很快就煮了个简单的蔬菜汤。
而另一边的陈星灿已经恨不得拎着酒瓶子喝了，但他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喝了没多少就醉到整个人四肢发软。
孟宇畅这时候也凑过来同陈星灿讲话了，他一口一个‘Etoile’让常子洺多看了他好几眼。
“那不是个有名的公交车？脱衣服换T台和封面，不然就他那个台步，这么多好看的模特，凭啥是他？”常子洺也不是第一次认识孟宇畅了，他周围多得是富二代的朋友和这个腿长脸好的男模约过了。
这四个字让陈星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好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酒杯。
陈星灿不说话，比了个‘ok’的手势。
他把热汤端入卧室的时候，陈星灿已经开始微微的打起呼噜了。
季雪成赤着脚走进浴室里，将瓶子捡了起来，拿下了花洒，将地上冲了一遍，但这香水已经在浴室里关了一天了，整个浴室都像是被香水腌入了味道，季雪成待久了也觉得刺鼻，他便把那香水瓶子涮洗干净，重新塞上了玻璃塞后带出了浴室。
陈星灿就像个烂醉的酒鬼，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了鞋往卧室走去，他步调晃晃悠悠，完全忘记了跟着自己进家门的季雪成。
屋子里的人早就沉沉睡过去了，或许喝了太多酒胃痛，他睡着时也紧紧皱着眉头。
季雪成和常子洺发短信说了声从陈星灿到家后，才去陈星灿家的冰箱里一探究竟。
可他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也只有液体。
酒吧里的季雪成就像是多余出来的那个人，他不怒不喜，不喝酒不喝别的，只喝着眼前的一瓶矿泉水。
明明有好几个人来要他的联系方式，那季雪成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无动于衷都是直接拒绝，他只低头认真地摁着手机，好像就还在工作一样。
加了冰的威士忌，隔着玻璃杯子，都能摸到酒水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