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略跟他僵持片刻,叹了口气,“那你打伞吧。”
陆焉知条件反射拒绝道,“我晚上还有事……”
都走到了阮骞家门口,也没想出来到底怎么样比较有气势。
这猫前腿不自然地屈着,当时发现它还有气,送医也及时,身上的伤都不致命,就是前腿骨折了,接好了也还是有点跛脚。从鬼门关遛一趟,好歹是回来了。
陆焉知留宿的第一天,阮骞说他们家这个拳击沙袋手感很好,于是陆焉知打算跟他换。可是萧警官才不想换,陆焉知那个拳击桩是人形的,他之前也买过一个人形拳击桩,半夜起床,灯都关着,冷不丁看着这么个人形的玩意儿,萧警官差点吓得尿分叉。
陆焉知抱着多吉,压根不打算走,他卡着门不让人关上,继续和萧荀扯淡,“今天周一,你被借调到瑞城不用干工吗,就这么天天养老,都不去警局坐班?对了,阮骞不在家?”
关键是陆焉知除了阮骞这儿也真没别的地方去,盘罗阿答跟着雪厉环游世界去了,刚走半年,不知道这俩人现在在哪半球呢。
“小伙子,你刚搬过来吧,晚上和我们一起锻炼身体吧?”小区就这么大,你这天天晚上散步,一圈又一圈地绕着走,特别破坏我们广场舞队形。当然,这一句老太太并没说出口。
“胭脂,过来。”
萧荀没回家的第7天,整整一个礼拜,阮骞这根粗神经终于意识到,有人离家出走了。
陆焉知说完,就要往门口走。萧略的声音再次响起,“要么涂防晒,要么打伞,陆焉知,要么你今天就不许出门。”
“哥?”萧略手捧一杯焦糖玛奇朵,正在书桌旁修改教案,一派岁月静好。
他正想着,视线不经意往陆焉知旁边一偏,就发现了更辣眼睛的了。
太阳当空照,又是个大晴天。
萧荀肩膀顶着门,不打算让陆焉知进来,“猫拿走。”
陆焉知一回头,看见萧略已经挤了满手的防晒霜,等着涂他脸上,他实在是抗拒这油腻并且香喷喷的东西,于是站在原地没动,“我就出门买个菜,不涂行不行?”
“都说了我去买菜,再打把伞,麻烦。”
萧荀双眼赤红,头发凌乱,胡茬冒了一圈,被他弟一衬,他就像垃圾箱里捡来的哥一样,咬牙切齿道,“我要在这住两天!”
陆焉知刚想说话,一道黑影从门缝里嗖地窜出来,他稳稳地抱住这矫捷的肥猫,揉了揉橘猫的头,“多吉都借给你们玩好几天了,也不还给我。”
陆焉知把猫往自己肩膀一放,大大方方往屋里走,“我想在这住两天。”
这人身高腿长格外显眼,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放不开,所有的动作都伸展不到位,再加上丧着个脸,四肢又不大协调,阮骞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画面能比陆焉知还辣眼睛。
陆焉知留宿的第二天,萧警官追个连环杀人案,会议部署开到凌晨2点半,一回家,发现满屋子烟味儿,没吃完的炸鸡薯条已经散发出腌制的味道了,没喝完的啤酒洒了一桌子,电视里的球赛直播还没播完,陆焉知和阮骞一人一个抱枕全都睡在了客厅地板上。
于是阮骞找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陆焉知在大爷大妈的队伍里跳广场舞。
陆焉知听明白这人怎么个意思,一个大跨步试图踩在沈辞脚上,
萧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房子是阮骞买的。
开门的是萧荀,萧荀只把门开出一道缝,满脸写着“我十分不欢迎陆焉知”地说道,“干嘛?”
萧警官的人生头一次遭遇这种磨难。
此时此刻,这位日理万机的总统先生正在和陆焉知并排跳广场舞。
陆焉知怒气值读条100%,他微微一笑,转过身来,“老子就出门!”
在沈辞第三次不慎踩在陆焉知脚上之后,陆焉知故意一个伸展动作,一巴掌糊在沈辞光洁无暇的脑袋上,啪得一声响之后,陆焉知装作这才看清旁边儿是谁的模样,惊讶道,“总统先生!您怎么在这?”
沈辞本人虽然成功连任了总统,但他脑袋上的头发大概是和他没谈拢,说什么都要退休,沈辞不接受秃顶这个事实,于是他干脆剃光了,皎洁满月一映衬,他这个头亮得宛如一汪清泉。
什么嘛,一点没有气势,像个幼稚鬼,陆焉知出门之后一路上都很后悔,如何更有气势地离家出走。
“你能有什么事,我看你每天晚上都在这瞎溜达。”老大娘心直口快。
“老陆!”阮骞可算听着门口动静,上前一把扒拉开萧荀,“过来拿多吉啊?”
我想在这强暴你”的杂毛儿了!陆焉知怒气值读条完成一大半,恶狠狠地闭上眼。
但陆焉知已经完全在他家小区这片混熟了。
陆焉知留宿的第三天,萧警官收拾好行李就去了萧略家。
总统先生被这一巴掌拍得眼冒金星,他侧过头看着金星点点中的陆焉知,“长假都放5年了,陆市长,该回摩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