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大浪打过来,把你压到海底再托到空中,你觉得自己快死了,觉得一秒怎么这么长,不知道接下来去到哪里,然后就……唉说了你也不懂的。
当我们讨论死亡的时候,我们在讨论什么?
May裸靠着我,双臂以一种略微保护性的姿势收在胸前,讲诉她刚刚高chao时为何落泪。
与文青交流,村上春树是个好东西,文青分两种,喜欢村上的,以及讨厌他的,但不管哪个方向,村上都可以是个话题。
所以我套用他的句式,在几个月前丢给May
“他那么火,还不是翻译的功劳?”
嗯,知道方向了。
“不过最近那本还可以,里边包含了他对于女人,性,政治的隐喻性思考”
嗯?居然还往回圆。
“听你这么一说好想看啊。”
“别别,尚可一看,别太期待。”
“做个善事呗?”
“什么?”
“书借我””行,地址给我,发给你。“”面交。“
对面似乎考虑了很久,下班之前,才发过来一句:“不是说好了只做心灵上的朋友吗?”
不见面,是刚和May在网上认识时说好的。
人怕孤独,更怕缓解孤独所带来的伤害,这种伤害并不一定是物理上的,比如,长久幻想一个形象,可能刚一见面,“啪”的一声破灭了,你又要缩回成原来的你,这种见光死的例子太多,所以不见面听起来荒谬,但很现实。
我不劝她。
这种事劝没用的,需要她自己说服自己。
那条微信我没回,到了晚上,她先急了
“不见面就不说话了是吗?””为什么一定要见面呢,都是普通人,也没三头六臂“”说话啊“
“你是不打算理我了吗?”
我这才开始回应,”抱歉啊刚刚开会,让你误会了,只是借本书而已。“
她回:”书非借不能读是吗?“
我回:”嗯,你懂我。“
她回了一个笑脸。
文青之间的见面,能叫约吗?我把事情往小题大做上引,让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多心。见就见,怕什么?临近午夜1点,她下定决心一般发给我这句话。
我笑了,不是笑她让出底线,而是觉得她有点儿可爱。
她将书沿着桌面,躲过咖啡杯,推给我,三本。
淡粉指甲,镶着小花。
May比照片上要耐看很多,不上镜,她解释道。
她显然很重视我们的见面,淡妆,黑色小西装外套,红色短裙,黑丝袜,黑高跟鞋,身材当下我说不上来,因为一个很蠢的举动是,我先到咖啡店,但在等她的时候起身接了个电话,等我放下电话回到桌位,发现她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认出我时我没看到她,但她没转身离开,而是坐了下来,说明印象分是过关了。
我本准备好一见到她先来个不要脸的拥抱,但服务生不合时宜的出现,向May推荐起他家的咖啡豆来自哪里哪里,我只好盯着她脸微笑,她余光注意到了,开始脸红,越发固执地不看我而与服务生展开无聊的对话。”说真的,我第一次见网友。“”我也是“”少来“
聊开了后,May开始没那么拘谨,我们的聊天像网上对话那样活络起来,她比较着线上与线下的我有何差异,与我探讨网友见面的心态与目的,回避我发起的关于以往男友数量质量的话题,这个细节,被当时快乐的我忽略掉了。
“然后是去开房吧?”May突然抬头问。
我吓一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确实没开房的打算,一点儿都没有,第一次见面,我是有多急。
她看我说不出话,狡诈地笑:“哈哈看把你吓的,逗你呢,现在相信你是真没见过网友了,嗯,我没看错你”
这句话的结构是不是似曾相似?之前她关于村上春树的讨论,也是这样否定再肯定,说明她不是原则至上的人,总在接受中裹挟拒绝,或拒绝中留有接受,人大多如此,但如此戏虐的语气我不能忍,好像一个成熟的姐姐在调戏小处男。
“嘿嘿,着急了?酒店早开好了,就在后边儿”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
May脸一下子红了:“小点声儿,你没看旁边那桌怎么看你?”
“什么叫怎么看我?是看我们。”
她干脆把脸转向窗外,安静了大概一分钟,说:“你骗我的,对吧。’
我承认了,确实没开。
嗯。她叹口气,不知是放心了,还是有些失望。
离开咖啡店,我俩一前一后的走,她叮嘱我要写读后感,当作作业发给她。
我这时才看清她的全身,胸看不太出来,但至少有B,很对胃口的微rou体态,屁股很翘,走路时裙摆摇荡很诱人,腿型很美,然后我就发现她丝袜破了,右腿后侧挺长一条线。
她很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