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刚刚还吹胡子瞪眼的傅师长此时变成了一条下油锅的活鱼,满头大汗在地上打滚。
四周寂静了一瞬,马上便有人打起哈哈,直说李司令霸气威武,令人佩服。李征缓和了脸色,笑着倒了一杯红酒,举杯向大家致意,于是大厅里很快又恢复了欢快热烈的气氛。
倒在地上的废人被悄无声息的抬了出去,那边的章主席也早就被旁人扶起。虽略显狼狈,但他面上丝毫未显愠色,仍是礼数周全的微笑着拱手道谢。
章少爷在旁观察了一瞬,感觉确是无碍,这才安心的转头继续喝起来。
一点小插曲无伤大雅,宴会最终仍是圆满结束。
原是赵德风一派的军官们受了李征的震骇,统统当起缩头乌gui来,屁都不再放一个,军内氛围一时间堪称安祥。
再有不到一星期便是农历春节了。第2军年前拿了个大功,此时便也可以偃旗息鼓,暂且歇上一歇。
委任状发到手里,李征同手下人商量了一下,打算与章主席一起乘机回上海。这几年战事紧张,赵德风又管得严苛,算来已经很久没同家人团聚了。
章铄琢磨了一下,也决定跟他们一起走。小崽子那边就由朱彤带着,从天津出发,到上海汇合,一起过一个好年。
刚准备出去上银行汇钱,门房便送来一份电报。他展开一看,顿时面色大变!
天杀的徐旗笙放火烧了章宅!杂役葬身火海,小少爷和朱彤则是不知所踪!
“我Cao他妈的!”
一声虎吼,章少爷抬脚踹飞了椅子,浓眉倒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章主席刚巧从房间里出来,在楼梯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开口道:
“又怎么了?你这性子就不能改改?”
怎么了?老婆孩子被人Yin了!这他娘的搁谁谁能不急?
章铄心下烦乱,无意与他争辩,只叫来伙计要他赶紧去弄一张到天津的车票,越早越好!
伙计领命而去,章少爷一屁股坐下来,脸色黑得像锅底,额头上爆出一片青筋。
蠢兔子别是真的被那姓徐的绑走了吧?就他那小身板,可真是扛不住几下揍!
不不不,不应当,姓徐的恨的是他章耀堂,把小崽子掳走倒还可能,拿一个小仆役开刀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也不一定,那孙子又Yin又毒的,就算是没干系的人落他手里也讨不着个好。一旦那蠢兔子犯起傻来,硬要护着小崽子,给人惹急了被砍手砍脚也不是没有可能!
Cao他妈的,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答应姓乔的陪她演戏!
越想心里越躁,章少爷气得一砸茶几,咣当一声震翻了杯子,茶水流了一地。
“干什么呢?跟你说话也不回,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章主席皱着眉走过来,弯腰把杯子扶起,表情很是不满。
长吁一口气,章少爷抹了一把脸,揉着额角闷声道:“刚刚收到电报,狗日的徐旗笙把我在天津的房子给烧了,你那便宜孙子不知所踪。”
“什么?”一听这话,章主席也小吃了一惊,“徐旗笙?徐金铭的大儿子?你怎的又惹上他了?”
“我Cao!我惹他娘个蛋啊!我那是我”磕巴了两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抓着头发烦躁地低吼:“哎呀我说不清楚!反正这事不赖我,谁知道那孙子能这么干呐?他妈的就是一疯狗!”
“行了行了,知道了。”事情紧急,章主席也懒得再花时间教训他。脑子转了转,他拍拍章铄肩膀,叫他赶紧去准备一下好出发。这个时候就不能等火车了,得去找李征要几个强壮机灵的大头兵,倒着手一路开车到天津。
十几个小时之后,章少爷又踏上了天津卫的土地。
这次可不比离时,走得匆忙,心里又焦灼,脸色是黄里透黑,下巴上冒出一片深青色的胡渣,眼里也泛着血丝,活像个刚挨了电击的狂躁症患者。
驱车向着章宅的方向行驶,离老远便看到了小洋楼的残骸。昔日那Jing致的小别墅如今已烧成了一具摇摇欲坠的空架子,满地都是碎石废瓦以及焦黑的木条。
章少爷站在废墟旁握紧双拳,胸中一阵悲愤,继而又燃起熊熊怒火。
狗日的徐旗笙!欺人太甚!不剁了你的狗爪子老子他妈的不姓章!
不过目前的首要任务还是得先找到失踪的一大一小。
根据电报所说在附近的小旅馆里找到了陈管家,他显然被吓得不轻,颠三倒四的絮叨了半天才说明白事情经过。
前天夜里,原本一切正常,熄灯后宅子里的众人便各自歇息去了。到了后半夜两三点的光景,老管家起夜放水,听到楼后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人数似乎还不止一两个。他心里发毛,便跑去把朱彤和门卫小伙给叫起来了,几人结伴出去查看。结果刚打开后门,便看到几个小青年在往地上墙上泼汽油,一见被人发现,干脆立刻点了火。汽油太多,火势太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