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抱小美人,也想去亲一亲那红软的小唇,可他跨不去这一步,走不过去。
榴榴双腿并紧,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身子紧紧绷住,微微侧过脸望着于戈,慢慢地湿了眼眶,“我很难受。”榴榴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心都要裂开了。
于戈垂下了眼眸,走过来,蹲在地上抬起手为榴榴擦干眼泪,十分愧疚,“抱歉,我手机没电了,我送你回家。”接着握住着何蕴玉的手。
何蕴玉垂着泪低头看了一眼,移开目光,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地顺了下衣角,就着于戈牵着他的手,跟着于戈走在洒满银杏叶的大道上,脚踩在松软的叶子上,脚步声很轻。
榴榴任由于戈牵着,低着头,无话可言,于戈说了,“事情已经解决,她回学校了。”
“她马上就毕业了。”
“为了蒋明,我总不能不管。”
“榴榴,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直记在心里。“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她又一直在哭,等上了车,于戈说,“对不起。”
然后只见何蕴玉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好像在看一个极其陌生的人,于戈这一眼弄得心里发颤,一路无言,等开到大门前,榴榴说:“就到这里吧,今晚集队你已经迟到,该回去了。“他笑着凑过去抱了抱于戈,”好了,我自己回去。“
于戈亲了亲榴榴的侧脸,停了车,何蕴玉打开车门跳下来,回过头,笑着对于戈说了一句:“不仅仅是为了蒋明,你在可怜她。“
可怜她身世凄惨,可怜她挫难累累,可怜她备受欺压。
怜惜,那就是不经意放在了心上,所以才会再而三地隐瞒,何蕴玉觉得好没有意思,扭头就走了。
于戈追上去,喊了一声,何蕴玉头也没有回,声音凄冷,“没关系的,你是我的丈夫,我也同情可怜的方小姐。“
于戈就看着何蕴玉一步一步走远,消失不见,然后始终没有回头。
榴榴真的生了病,他的心里插上了一把刀,刀尖对准心脏,刀锋对准每一个想要接近的人。
他到医院里去看病,秋风落叶,瑟瑟发抖,他跟医生说自己心里难受,蹩脚的心理医生给他开了一大堆昂贵的药,榴榴接过单子,笑着对医生道谢,然后出门把药单撕碎,出了医院回家。
他穿了一件很大的风衣,走在路上,衣服被风吹动,他一步一步地踩在风中,好像要把大地踩出个窟窿来。
可他又不是巨人,怎么能气势汹汹地踩碎大地,只是灰溜溜地裹紧衣服走在人群中,瑟瑟发抖,回了家,脱了鞋袜,光着脚走在地板上,脱了衣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光溜溜地钻进被子里。
可是好冷啊,他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又晕乎乎的,也起不来床,倒在床上昏天黑地睡了几天。
他喜欢月亮啊,月看起来好明亮,可月亮却是不会发光的,那月色看起来好柔和,却是冷得让人颤抖。
老于按时回了家,榴榴缩在被子里,白色的又大又软的大床上,榴榴看起来又小又可怜,于戈过来要亲一亲榴榴,榴榴侧开脸,叫老于去给他放水泡澡,等水放好了,老于用毛毯裹起软软小小的小美人放进浴盆里。
榴榴掀开眼瞧了他一眼,抿紧了唇,老于和榴榴说了话,就忙着去厨房做饭去了,榴榴歪着脑袋靠在浴盆边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吃饭的时候,老于把榴榴从浴盆里抱出来,给擦得干干净净,这里天气干,老于还给榴榴擦了甜甜好闻的乳液,给香喷喷的小美人穿上睡衣,又手拉着手到饭桌上吃饭。
榴榴先喝了一杯热牛奶,吃了小半碗饭,丢了筷子,又要回床上睡觉去了,老于叫了他几声没有反应,等老于洗完碗到床上一看,小美人安安静静地盖着被子,睡得可乖巧了,老于就抱着榴榴睡了一觉,到了半夜,身边一空,床头灯开着,榴榴光溜溜地抱着小软毯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窗外。
老于喊了好几声,榴榴才迷迷糊糊地回过头,看了老于好半天,小小地翘起嘴角,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他,热情又乖巧,亲着老于,一边呢喃着:“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自然是被老于给肏翻了,榴榴会说一些好奇怪的胡话,亲着老于的下巴,“是妈妈让你回来的吗?”“你在月亮上有没有见到妈妈?”
可声音实在太小了,老于正爽着,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榴榴一个人待家里的时候,有时兴致勃勃地早起去买菜,回来做饭,打扫屋子,下午工作开会,忙一整天,晚上累了自然睡一个好觉,有时半夜忽而闭着眼睛轻轻地流泪,哭好久,哭着哭着又睡过去,第二天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趴在枕头上发呆,有时一下子坐起来,指尖相对,看着好玩。
自然也会有说起方小姐的时候,方小姐又给于戈寄来的照片,露肩小洋裙,手抚清水,头发半披肩,榴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网上撩骚的小网红。于戈拿回家,当着正在剥石榴的榴榴拆开了快递,又把方小姐的照片放在专门的一个黑色小盒子里,说等回老家的时候,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