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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hua 第五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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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扁的铝制易拉罐一般,对于耳膜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这是啊。”

    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对她问道:“您是聂心驰的家人么?”

    “俺是他媳妇。”

    女人说着低下了头。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一,我从不知道聂心驰已经结了婚;其二,单从这女人的外貌来讲,说她是聂心驰他妈我都相信。

    “您好,”

    正在这个时候,夏雪平连忙从礼堂里面走了出来,摘了警帽夹在腋下,跟这个女人握了握手,“我是聂心驰的上司,我叫夏雪平。”

    “您好,领导!俺认识你,你上过报纸,也上过电视。”

    女人看夏雪平十分热情,脸上也总算有了一些笑意,可这笑意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悲痛。

    “您刚才说……您是聂心驰的妻子?”

    看着夏雪平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估计她也不知道聂心驰结过婚;但再仔细一看,那小女孩眉眼之间倒是跟聂心驰确有几分相像。

    警察系统虽然对未婚的警员的个人生活要求的不是那么苛刻,甚至可以所宽松到令人发指,但是已婚人员对上级和单位隐婚,可是要接受处罚的;但毕竟聂心驰已经牺牲了,还被授认烈士,就算这事情被局里知道了,也不会怎样。

    “对,就是俺。这个是俺跟他的闺女,俺俩成亲五年了,”

    女人说话的时候态度相当拘谨,也相当失落,“……俺跟心驰是娃娃亲,小时候在村子里就定下的。他从没跟你们提起过吧?……俺知道,心驰在城里上了大学,见过世面,心驰从来没把俺当成他自个的婆姨……俺是不是给他丢脸了?”

    “唔……并不是这样,”

    夏雪平微笑着说道,“小聂经常跟我们提起过,他有一个很贤惠、很能吃苦耐劳的媳妇,勤俭持家……总是能把家里照顾的很好;呃……他说过,自己总在外面的风餐露宿、出生入死,所以有的时候,总会把不顺心的事情带回家里,但在他心底他十分清楚,自己一直亏欠家里人许多……他总是这样说的。”

    说到这,夏雪平转过头看着我,对我问道,“是这样吧,何秋岩警官?”

    “哦……对对!有一次我跟聂师兄一起在外面喝酒,他……他喝酒的时候也没少叨咕自己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一个……一个很朴素能干、性格很好的老婆……还有个很可爱、天真的女儿……聂师兄说着说着还说哭了……”

    我支支吾吾地满口乱编道。

    但眼前这对母女真信了。

    “听到了么花芽儿!爹爹疼爱妈妈和花芽儿的!”

    女人蹲在地上,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用脸颊贴着女儿的额头哭泣着。

    “差不多可以了。”

    夏雪平连忙凑到我耳边,迅速小声嘀咕道。

    等那女人哭了一会儿,夏雪平便拉住了她的手,对她殷切地说道:“别在外面站着了,进礼堂里面说话。”

    只见那女人伸手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然后对夏雪平说道:“不用麻烦了,领导,等下我还有事情,真的不用麻烦了……那什么,俺就想问一下,抚恤金应该在啥地方领呢?领完抚恤金俺娘俩就走了。”

    在一旁的小姑娘听到以后,拽着她妈妈的手指哭丧着脸说道:“妈妈、妈妈,我想看看爸爸……我要爸爸!”

    “看啥看呀?死人有啥好看的?乖啊,等妈妈领完钱,妈妈跟邻居家阿姨还约好了麻将呢!等妈妈赢了钱,妈妈带你去三姐家撸串吃、去买张姨家买新衣服,咋样?”

    那女人兴奋地说道。

    看着转变如此之迅速的女人,我跟夏雪平两个人站在原地,像是被天雷击中了一般。

    可我很快就释然了,世间事,不能说绝对所有,但大部分都是一报还一报。

    想到这聂师兄一直跟胡佳期王楚惠两个人的关系不清不楚,之前在夏雪平去省厅开会那天跟白浩远一起找过我的茬、帮着艾立威向夏雪平表白、又跟着起哄替艾立威给各部门发喜糖羞辱我……列完这么些清单之后,我也懒得理会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了。

    “不好意思,女士,抚恤金需要下周四的时候才能送到家属手里,而且不是领取,是街道派出所派遣民警把支票送到您家里。”

    夏雪平冷冷地说道。

    一听夏雪平这话,那女人立即甩开了夏雪平的手,一脸的不欢:“不能马上拿现金啊?那来俺这干啥呀……真是,还不如去逛街呢……现金还不给马上拿,这啥破警察局啊?”

    夏雪平被这女人的态度弄得十分难以为情,但依旧继续关切地问了一句:“那个……您的住址是聂心驰的家庭地址吧?”

    “没毛病。领导,跟局里催着点啊,等着用钱呢。”

    说着,女人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了一枝叼在了嘴上,掏出了打火机半天却打不出火来,马上负气地把打火机随手一丢,然后直接把我手里的打火机抢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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