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不然的话,师父恐怕就不要他了。
“下床干什么,回去。”
原本萎靡的阿维猛地抬起了头。只见甄未凉手持托盘,上面放了一只冒着热气的药碗,正面带不耐地看着他。
“……是!”
药并不好喝,但阿维还是认认真真喝了个干净,周身的寒冷驱走了大半,甚至有些微微的出汗。见甄未凉递来几颗糖,他几乎有点受宠若惊。在师父的注视下将糖果放进口中,眼看甄未凉带着托盘及药碗转身欲走,阿维终于没忍住喊道:“师父!”
甄未凉微微回头:“何事?”
“对不起!”
“嗯?”甄未凉转身,将托盘放到一边,抱起双臂,“你哪里对不起我?”
阿维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了一句:“练功出错,以致走火入魔,是徒儿太过急切,堕了师父威名。”
甄未凉再次眯了眯眼:“就这?”
阿维低下头,闭了闭眼,咬牙道:“……就这。”
“既然如此,我且与你就事论事,”甄未凉往后一靠,“你损了几成功力?”
“……三成。”
“嗯,”甄未凉微微颔首,“那我便告诉你,即便失了这三成功力,在同年龄段,你依然是无可置喙的强者。于师者,不必言歉,你对得起为师。”
阿维:“师父……”
“令为师失望的是,”甄未凉刚刚软化的语气再次冷淡起来,“在为师一再提醒之下,你分明自知练功已走上岔路,却因为心里那点别扭,拒绝改变、一再隐瞒。”
“出错乃是常事,你一再隐瞒,又是何苦?”
阿维低下头,冷汗津津。
“更何况,”甄未凉冷冷的看着他,“当日原州城外,你做的事,还不说么?”
阿维闭了闭眼,慢慢爬下床,跪下,磕了一个头。
甄未凉抱臂看他:“怎么,你要叛出师门了?”
“徒儿不敢!”阿维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徒儿……确实做了违背师父教导及良心的事。”
甄未凉微微颔首:“说来听听。”
“徒儿……”他低头,合了合双眼,“为了求魔教饶徒儿一命,亲手杀了一个暗卫。”
甄未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徒儿骗他说,徒儿本身修习功法特殊,虽不知生身父母是谁,但多半是魔教中人,日后要去魔教寻亲……”阿维说得战战兢兢、眼冒泪光,“阿维只想活下来,阿维想继续陪在师父身边,那时候其他三个暗卫都死了,那人说只要我杀了最后活着的那个暗卫就放了徒儿,所以阿维就、就听他的,杀了那个暗卫……”
甄未凉沉默着看他。
男孩蜷在地上瑟瑟发抖,惹人怜惜。
导致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的,就是这几处。
尤其是致其中一人丧命的那一剑,虽然事后加以了掩饰,但甄未凉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阿维的剑。
这个说法,至少是说得通的。
沉默了许久,他道:“起来吧。”
男孩擦了两把眼泪,站起身,身体时不时因方才的哭泣而轻微抽动。他依然低头,不敢看甄未凉。
“我暂且信了你,”青年长身玉立,平静道,“若日后得知你骗了我,我们这点师徒情谊,还是趁早了断了罢。”
阿维身体一僵。
“回床上躺着去,”甄未凉拿起托盘,转身开门,“你经脉受损,五日之内不可运功,我自有办法将你调养回来。此次事故,就当是一个教训。”
如果不是心路偏了,阿维也不至于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若是早早坦白,甄未凉不是没有把他拉回正道的方式。非要甄未凉亲自下手把阿维彻底引到走火入魔的境地,方能破而后立——何苦呢?
阿维乖乖在床上躺了五日。十七和十九回来开店已是足够,阿维的一日三餐和每日汤药都由甄未凉亲自照料。两个伙计刚被甄未凉整顿过,终于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每日只管老老实实做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其他的事只当没看见。
五日过后,阿维的经脉已无大碍。随后,甄未凉引导他将全身功力疏导了几遍,阿维不仅迅速回升到了原本的境界,隐隐还有了突破。
这日,梳理完毕,盘腿坐在男孩身后的甄未凉站起身,拍拍他逐渐壮实的肩:“拿你的剑来,与为师过上几招。”
几步便上了竹林。甄未凉从腰带上抽出折扇,在冰天雪地间缓缓展开。
阿维的内力是那种典型偏反派的类型,Yin阳中偏Yin,带着森森寒气。甄未凉给他的《Yin戊剑法》,就是专门配合此般内劲的。甄未凉则有不同,他在皇家书库里对着几本看不懂的秘籍纠结了许久,最后选了一本看上去比较厉害的《中庸经》。
他必须得说,自己选对了。
这本功法真的非常中庸,完完全全介于Yin阳之间,可以在二者间随意转换。但问题是,想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