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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公错在阿里环线的支线上,并不必然经过,钟蘧合理怀疑,是憨哥比较想来这里钓鱼。西藏的山水多跟宗教和信仰有关,在羊卓雍错的时候,憨哥就提醒过,千万别想不开在羊湖洗脚、钓鱼等等,那样会被视羊湖为神灵的藏民乱棍打死——然而每年还是有许多外来客破坏这里的自然生态。
班公错因为人迹罕至,限制没有那么多,周围也有一圈餐馆打着品尝西藏野生鱼的名头。班公错最独特的是裂腹鱼,裂腹鱼生长极其缓慢,六到九年也就一斤重,属于保护动物,憨哥也不捕,只是捕些其他普通些的小鱼尝尝鲜。
肖铎和钟蘧没跟憨哥一起捕鱼,他们在码头上了船,前往鸟岛观赏。班公错星罗棋布许多岛屿,每年夏季,上千上万的地中海中头鸥、斑头雁、棕头鸥、凤头麻鸭来到这里繁殖,鸟窝、鸟蛋占满所有岛屿,蔚为壮观。
然而,当游船真的靠近了鸟岛,肖铎几乎是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千万鸟粪的气味以及千万鸟类“聒聒聒聒”“咕咕咕咕”声扑面而来,简直让他分分钟想跳船,小朋友在一边却很兴奋:
“来了来了!”
千万别来。
“那只真的好可爱啊,你看他六亲不认的步伐。”
嗯,好的。
“那好像是憨哥说的黑颈鹤!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
我认为,我的脸现在也很黑。
当然这些话肖铎说不出口,总归小朋友喜欢。
船再开出一段,钟蘧终于发现了肖铎的反常——阳光照在浅蓝的小船上,他们两个穿着橙红色的救生衣,湖水像撒了一把金光闪闪的碎钻,在这样暖色调的背景里,肖铎戴着一副墨镜靠着船沿,眉头皱着,抿着嘴,简直像光线照不到的墙角一朵发霉的小蘑菇。
怪可怜的。
钟蘧疯狂大笑起来,他的头发有点长长了,在那对弯月眼前晃动着,连带着光点也在他脸上跳动,浑身上下都是少年气。
肖铎无奈地摸了把他的脸,“干什么?”
钟蘧内心已经反应过来是肖铎的洁癖犯了,本来想帮他捂捂鼻子,这会儿被摸了一把脸,脑子一抽,胆子一大,一下靠近肖铎把对方的鼻子顶成了猪鼻子,“啊——快闻闻——这清新的美妙的大自然的芳香——”
肖铎:“……”
肖铎突然抓住了钟蘧的手腕,下一秒,钟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手腕一麻,肩膀一痛,后腰被撞了一下,就趴在了座位上,而肖铎一手轻轻松松钳着他两个手腕,一条腿跪在他身上。
肖铎老神在在,“啊,之前忘记说了,跆拳道黑带,会点擒拿。”
钟蘧:“……”
呵呵。
“哈哈哈哈,你们兄弟之间关系真好啊。”坐在斜前方的一个阿姨看他们打闹,忍不住笑道。
“我可不是他兄弟——”肖铎拖长了音,闲到插兜的另一只手,在钟蘧屁股上来了一下,“叫爸爸。”
“靠!!!”
公开处刑钟小蘧,面子倒光钟小蘧。
惨呐,惨呐!
钟蘧红着脸拼命挣动起来,奈何这个姿势实在是没有任何翻身可能,肖铎睨了他一眼,轻轻笑了一下,又给了他一下,“快叫。”
钟蘧:“……”
钟蘧憋屈啊,咿咿呀呀唱了一句《窦娥冤》:“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然后轻到几乎听不见“……爸爸。”
肖铎轻笑了一下,放过了他。钟蘧趴着烧了一会,这才爬起来,转了转肩膀,再然后僵在了原地,缓缓把手捂到了脸上——整船的叔叔阿姨,弟弟妹妹都注视着这个方向,他们的脑袋随着钟蘧爬起来的动作,整齐划一的抬了一抬。
钟蘧:“……”
整条船发出友好的,快乐的笑声。
钟蘧假笑:“哈哈哈,‘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
船刚到岸上,肖铎就被钟蘧按着好一顿暴揍:“我,我TM庐山升龙霸,排山倒海,飓风之锤——”
肖铎好笑地让小朋友发挥,看小朋友真好了伤疤忘了疼,越来越上头,这才提醒加威胁道:“你再不停手,我就让你‘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了啊。”
肖铎动手去拉小朋友,被不解气的小朋友一口咬在虎口上。
憨哥刚好这时候过来了,“嘿,怎么还咬上了。”
肖铎捏了捏钟蘧后颈,像拎只皮得横冲直撞的大猫,钟蘧也像只猫咪一样,抖了抖脖子,松了口,蔫道:“没事。”
憨哥笑了笑,给他俩看他今天的成果——一整桶小鱼。
钟蘧立马又Jing神起来,“我看看,我看看。”
憨哥把桶递给他,又给肖铎指了指路:“今天就在那边烧烤,你们先吃着,这鱼我们自己不好处理,我把鱼拿到餐馆去烧。”
钟蘧一听还有烧烤,兴致勃勃地应:“好嘞。”率先往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