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下一刻朝他露出笑容的暖。
哪一面是真实面?卫意捂着脚上的冰袋,不着边际地想。
吃饭的时候,陈纪锋问了些卫意做家教的事情,听到他说晚课要到晚上八点下课的时候微微一挑眉,半是开玩笑地问,“万宾楼小区那么偏,你晚上一个人回家,认得路么。”
“我坐公交车就好了。”
陈纪锋点头,随口道,“我要是下班得早,也可以去接你。”
卫意眼睛一亮:“真的吗,好啊。”
陈纪锋见他这么高兴,便忍不住逗他,“之前还这不要那不要呢,这会儿不和你哥客气了?”
“反正是顺路,就不会麻烦你,然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回家。”卫意冲他笑,“我也喜欢哥哥关心我,让我觉得很开心。”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rou,放到陈纪锋碗里,“哥哥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上班。”
“嘴这么甜,还学会哄你哥开心了。”
“没有哄你开心,我是认真这么说的。”卫意说,“我也要关心你,就像你关心我一样。”
陈纪锋笑起来,“好,你关心我。”
这话的语气好像大人顺着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小孩闹,卫意当即感觉有些气馁,觉得陈纪锋完全把他当孩子看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十八岁,陈纪锋二十六岁,他们差了接近十岁,自己在他面前不就是个小孩。
原本不是什么需要细想的事情,可卫意却低头继续想着这件事,轻轻皱起了眉。他按照陈纪锋的话乖乖按着冰袋,冰块和冷水在毛巾的隔离下凉得恰到好处,有效地缓解了脚踝处的胀痛。
但是卫意却头一次在陈纪锋的温柔里体会到一点无名的焦虑。
周六,卫意给小竹上完钢琴课后没有直接回家,他顺着手机导航找到一家花店。家里茶几上的玫瑰渐渐枯萎,卫意在花店里重新买了一支,捧在手上继续顺着导航往回走。吴河市建筑密集,大路小路四面八方延伸,卫意每次出门都得研究半天导航。
他专心看导航走路,忽然在地图上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他走到哥哥工作的地方来了。
路边一排大树后掩映着一栋白色建筑,正是吴河市公安局。卫意生出一点好奇心,便稍微走近一点,想看看陈纪锋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样的。谁知他刚靠近大门附近的围栏,就听到一个声音在他不远处打电话。
“你问一下刘哥,我听说他认识刑侦队的队长,说不定能帮点忙。”
“要是给钱有用我还找你吗?她他妈直接把人打成植物人,我真是服了。”
“问题是那个女的也不好惹……”
“这事儿不能跟我爸妈讲,你傻|逼吗!”
卫意一愣,回过头去。
那打电话的人正靠在一棵树下抽烟,此时正好也抬头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对上,各自都是一怔。
卫意竟然碰到了赵英博。
赵英博也是卫意nainai的孙子,只不过卫意是亲的,赵英博不是。当初从卫意踏进赵家的第一天开始,赵英博就没有一天给过他好脸色。虽然不止是他,整个赵家除了nainai都没把他当过自家人看待。
两人打一照面开始就没有关系好过。赵英博一见他就掐断了电话,烟头随便丢在树下,朝卫意走过来。
“你听到什么了?”他上来就满脸Yin云地发问,一点客气也不讲。赵英博比卫意大一岁,个子要高一点,走到卫意面前的时候还刻意挺直腰板,嗓音压得低沉。卫意抱着一朵玫瑰站在他的Yin影里,微微扬起下巴看着他,看起来像只温顺好欺的兔子。
卫意很实在地回答他的问题:“把人打成植物人,不能和你爸妈讲。”
赵英博瞪他半晌,“怎么,跟我示威呢?”
“没有。”
“你跑公安局来做什么?”
“我回家,路过这里。”
“你回什么家啊,你有家吗。”赵英博显然是为刚才那通电话的事儿正气着,正好碰到了卫意,就把气全往他身上撒。卫意也不说话,只站在原地看着他,因为赵英博挡着不让他走。
“还买花呢?真有闲情逸致,之前在我家的时候不还一天到晚臭着张脸吗。”赵英博讽他,“怎么,你该别是谈恋爱了,去你女朋友家吧。”
虽然自己压根没有女朋友,但卫意还是很客气地回他:“这和你没有关系。”
“这会儿和我说没关系了。”赵英博点点他怀里的玫瑰,“当初住进我家的时候怎么不说和我们家没关系?”
卫意没搭话。他都习惯赵英博的作风了,以前住在赵家的时候就没事儿都要上来找他的不快,好几次被nainai撞到他堵在卫意面前,被训斥过几次都不改,反而变本加厉。卫意看在nainai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尽量避着他,他也非要上赶到卫意面前说难听的话。
只是卫意没想到,他搬都搬出来了,赵英博在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这副德性。
卫意站在赵英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