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lun轻轻揉着他乱蓬蓬的短发,声音柔软动听,“你要主动走向那个人,千万不要因为胆怯和挫折而错失你的爱。”
卫意趴在钢琴盖上,手臂旁放着一个盒子。他盯着盒子很久,直到窗外日头都发生偏移,才抬起手,把盒子打开。一枚静静躺在绒面上,戒身纤细细腻,一圈纯金顶端镶嵌一颗祖母绿切割钻石,两边并有两颗长形白钻点缀。
卫意从盒子里拿出,钻石纯粹的光在不经意洒落下来的天光下折射出星辰般的光点,与他眼中的绿交相辉映。
“这枚也算是个传家宝,喏,送你了。”
“达莉亚,这不是妈妈曾经戴在手上的……”
“嗯,现在它归你了。”
“……”
一只干瘦却十分有力的手抚上小小少年垂下的脑袋。老人低缓沉静的声音响起:“原本应该由海lun将交给你,但是现在由我来代劳,希望你不要介意。”
一滴眼泪落下,两滴,三滴,砸在地上。
老人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抹掉小孩脸上的泪水,沉声说:“不要哭,这几年你已经哭够了,威利。”
“我把这枚送给你,希望你能像海lun一样勇敢,无畏,一往无前。”
卫意对着光线看着那枚,又想起陈纪锋疏冷的脸庞,对他说让他不要再想,告诉他不会有回应。
他闭了闭眼,将心里差点泛起的钝痛压下去。然后慢慢坐起身,低头将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中指上。
这枚在盒子里躺了很久,他一直将盒子带在身边,却从来都压在箱子最深处的角落里,一次也没有取出来过。
当一个东西承载了关于几个灵魂的回忆时,便多了不能承受之重。外婆的离开成了压垮卫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身上仅剩一点力气也被抽走了,他无法走出困境,向前的每一个步伐都艰难迟缓,累得身心俱惫,却发现连停下来耍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没人再来哄他了。
所以他连一枚戒指都不敢去看。
可是陈纪锋来到了他身边,什么都不问不说,只是随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就笑眯眯地牵着他继续往前走。如果他累了,就陪他蹲在原地用奇奇怪怪的方法哄他开心。
如果他不紧紧牵着陈纪锋的手,他的哥哥会不会总有一天去牵另一个人的手,像对待他一样耐心温柔地去对待别人,甚至更加无微不至,宠爱有加?
卫意轻轻转着手指上的戒指,一点一点调整钻石的位置,让钻石慢慢居中。
不要因为一时退缩而一生后悔。
凡事皆发展,凡事皆矛盾,现在不会有回应,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回应。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都不喜欢。
哥哥,这是你教我的。
听到门口的响动时,季冰花正捧着一本书靠在床上看。她闻声看去,见卫意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阿姨。”卫意笑着打了声招呼。
季冰花放下书,也不自觉随着他笑了笑:“病好了?”
“好了,谢谢阿姨关心。”
卫意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我熬了rou粥。如果您还没有吃饭,可以吃一点。”
季冰花正好还没吃,她也不与卫意客气,接过碗便吃起来。卫意有些紧张地问:“阿姨,味道怎么样?”
“不错,很香。”
卫意悄悄松了口气。他安安静静在一旁坐着,等季冰花吃得差不多了,才努力装作自然地问:“阿姨,今天哥哥还来吗?”
“他说会来,不过今天一上午都没消息,估计是来不了了。”
卫意便多少生出些期待。他陪着季冰花聊了会儿天,听她讲在学校教书上课的事,话语间偶尔还蹦出几个法律专有名词,听得卫意一脑门问号,只得在心里默默记下来,打算回去好好补充一下刑法学知识。
季冰花忽然注意到卫意右手上的戒指,她问:“上次好像没见你戴戒指。”
卫意“嗯”了一声,手指抚过戒指,笑着说:“家里人留给我的。”
“噢,那一定很贵重,可千万别弄丢了。”
“不会弄丢的。”卫意轻声说:“以后我会一直戴着它。”
后来陈纪锋的姨妈来了,卫意便收拾好东西与她们告别。他走到一楼大厅,没有选择离开医院大楼,而是抱着保温桶坐在了休息等待处的长椅上,稍微一转头就可以看到大门来来往往的人。
卫意耐心等着。他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白费,因为陈纪锋可能来,也可能不来。但是自从上次陈纪锋明确表示“不会回应”以后,这个说话算话的哥哥也真的身体力行地表达“不会回应”,手机消息回复的频率下降,速度大幅减缓,好几次卫意试探着给他打电话,也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忙工作去了。
以后会连面也不愿意见了吗?卫意安静坐在长椅上,出神地思考着如果陈纪锋真的要躲着他,他又该如何想办法制造见面的机会。
卫意从小到大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