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障碍都是根据真实战地情况还原出来的,能够最大程度训练你们身处险境的自救能力。你们就在这儿看着,我来演示一遍,没事儿的人看完可以走,想留下来的也可以留。”
每周唯一一天休息日,从舒坦的宿舍被传唤到烈日当空下,学员多有怨言,有的气得几乎产生了投诉的念头,听了这话,才松开了剑拔弩张的拳头。
君洋活动了两下筋骨,给班长递了个眼神,“掐表。”
除了天气干热,泅渡的水潭旱得见了底外,障碍场内的项目都是固定的,即便设备略有差距,总体难度也不会差得太多。之所以今天突发奇想,是因为他在严明信的书中看到了一张当年的训练表。
跳跃、支撑、攀越、云梯、低网……全程两公里跑完,他在场边的自来水池洗干净了双手,调匀了呼吸,回到东北角的高地,问:“多少?”
班长道:“大概是12分31秒左右。”
——严明信的训练表上记录的最好成绩比这个数字快了将近半分钟。
君洋摇摇头,望向障碍场,思索哪些项目的时间还能再缩短。
他不记得自己从前的成绩,想来体能巅峰时期应该是比现在快的,但是能比严明信当年快吗?
“教官,”身后的学员问,“那我们呢?”
“嗯?”君洋回头,“还不走,等什么?想下场?要下场就回去穿好作训服再来,免得受伤。”
“这地面,这障碍,穿什么都少不了要受伤吧……”
“不一定。”君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有荣焉道,“有人跑进12分,一点伤都没留下。”
不但通过障碍的速度快,还片叶不沾身,这才是最Jing彩的地方。
从前希望教官能体恤民情高抬贵手,今天真的网开一面,学员们反而不好意思看完演示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多多少少留下练习了一会儿。有几个练完回来,看见君洋在餐厅吃饭,一边怀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边默默地端着盘子过来拼了桌。
一学员问:“教官,咱们……我是说你,你太拼了,周末也不休息吗?”
君洋慢条斯理地喝着汤:“这不是正在休息。”
“除了午休……”班长好声好气地问,“咱们哪天能踏踏实实休息休息啊?”
“我也不知道。”君洋说。
他都还在听候发落。
什么时候休息,大约得看严明信的部队什么时候放人。
他有意逗他们:“看你们的表现吧。”
壁挂电视正在播放午间新闻国际版,君洋余光瞥见一人身着D区常见的民族传统服装,正要发言。想起D区近况,他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直觉,只是不知道这雨要从哪片云上落下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外交大臣:“经过国王的允许,我们将正式进行交涉,希望能获得关于DNA检测的机会,这对王室非常重要……”
画面一转,君洋的心跳重重一顿——果不其然,那几张陈年的照片终于被摆在了世人的眼前。
唯恐观众看不出幼年时的孩子里哪一个是他,画面以最早的那张合影中他的五官轮廓为中心,将一系列照片渐隐渐现地糅合在一起,并以他来到奉天后入职的近照作为结尾,画面的另一边则放着大王子当年的照片。
两个人身穿相似的海军制服,又都具备军人的坚毅神色,看起来颇有几分相近。
“不得不说,王子的后代和他同样杰出,这是上天的旨意。”外交大臣在画外又说道,“也正因如此,我们已经预测到了可能发生的困难,让我们共同祝愿王室能够团聚。”
学员惊道:“教官,那不是你吗?”
“激动什么?”君洋面上神色不变,“吃你的饭。”
从之慎第一次找上他起,他就知遇到了麻烦,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按照纪律把该备案的接触一一上报,里外上下没有一点儿不能示人的秘密。他也猜到迫于经济短期崩溃的压力,D区会想办法转移公众注意,或许是文化洗脑,或许是救市刺激,但他没想到D区这次借助特殊的国情,不费一毫一厘,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来。
学员班长问:“教官,这、这……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君洋抽纸巾擦了擦嘴,“该干嘛干嘛。午休之前,记得去把全班手机收了交上来。少一个,下周全都不发了。”
说到手机,他口袋里的手机像有感应似的震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了电话。
君洋:“……”
糟了。
面对D区空口白牙地胡诌乱道他没觉得不知所措,这时他却心中蓦地发紧——单方面知道他号码的人并不多,今天正是周末,该不会是严明信碰巧有空要过来,又或是看见了新闻,傻不愣登地打来电话了吧?
他虽然没通敌没叛国,无愧于心,但他们两人过从甚密,关系经不起推敲。这件事已公然升级成为外交事件,不知未来走向如何,恐怕近段时间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