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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没有其他想说,或者想解释的吗?”
“没有,天下的确要彻底乱了,我阻止不了,只能寻一处恢复法力,再言它事。”
他们东北方的某地正在发生厮杀,血顺着河流蜿蜒而下,脏污了一大片地,晋仇充耳不闻,殷烈看着他的冷漠,听着远方的惨叫哀嚎及刀砍在血rou上的撕磨声。人性一旦被压迫久了,便会产生罪恶,这事本应发生在许多年后,却因崇修仙人的死讯而提前到来了。
“早就看上晋地这块肥rou了!不周山脉多恢弘,我看的第一眼就觉得全身都在颤抖,这等福地不应该只被晋地人享受。”
“现在说的好,以前崇修仙人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睁眼看不周山脉。”
“崇修仙人是个老顽固,他行的那套礼乐其实我早做腻了,吃个饭还要在饭前歌颂天地,睡觉前也要如此,做房事前也要如此,每次做那事的时候我都有负罪感,感觉辜负了天地,自己是个罪人,想起崇修仙人说的此事不利于修身养性更觉得此生算是完了,永不可踏及大道之边。你没这种想法?”
“我也有,几百年前我去了修仙之会,听了仙人讲道,后来都不敢看女修了,唯恐心生Yin晦。与你不同的是,我还每每想起崇修仙人那张肃穆的脸,每次想起便觉得自己真是脏,又脏又龌龊,根本不配修仙。”
“有这种想法的人恐
殷烈笑了,他靠在树边,“有人说你是怪胎,你听见了吗?”他问晋仇。
晋仇当然听见了,正在说他的那两人离他与殷烈很近,只是看不见他与殷烈,才言行如此放肆。
“谈论这种事的人会越来越多,天下把我当回事的人会越来越少,没了Jing神上的,身体上的带领,人便堕落,便杀戮,便死。”
这要比压抑情感,更消磨修士的数量。
“我总觉得你是故意的,但你真的无情无欲吗?我不相信你没在乎的东西。”
“我的确有,但永不可能实现了。”
“你直接说,我不想猜。”
“我想让你见见我爹,你爹、你、我爹、我娘、晋柏,咱们六个人在一起。”一起修炼,一起论道。
殷烈的脸色变了,说不出的怪异,“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爹造反了,造反的人不配和我在一起生活。”
晋侯载昌想篡殷王的位,他死了,死得其所,身为臣本就不该违背殷王。
晋仇沉默,他没有解释,只是坐上了马,“走吧,不要再聊了。”
秋日中,他与殷烈坐在马上,行走在层层叠叠的麦苗中,那些头顶白帽的麦浪,在金色的光芒下,被风吹拂着,复复染染,吹出层层蜜样的芒络。夏日早已过了,秋日不长久,冬日已快来临,这个冬天会死多少人,天的手像是割麦苗一样斩杀世人,只等时机。
他晋仇是天的侩子手,为天杀人,为天骗人。
而他又仅是路人,他带着殷烈,他们的马蹄劈开那风下的金色海洋,风草交织在一起,响起令人困倦的声响,恍如昨夜的梦。
“你知道秋日的夜里,污水边最易有何物吗?”晋仇问。
殷烈不以为然,“蚊子,这东西害人的很,但不叮我,我的血不甜。”他的语气还带点沮丧。
实际不是他的血不甜,而是蚊子根本不叮修士,他们甚至一碰那道灵气便吓得魂飞烟灭了。
“有带护身的法器吗?”
“去海边,将法器展开,我带你看东西。”
“稀奇的吗?什么东西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很多。”晋仇闭上眼,他的疤痕已落,整张脸上都是红痕,泛着种奇异的色彩,却因自身的肃穆而并不引人畅想。
殷烈夹了下马肚,迫使马在麦苗上狂奔起来,踏麦苗是不对的,但这附近的人都死了,以后死的人会更多,吃饭的人少了,麦苗便无用了,被蝗虫吃与被人践踏都是一回事。
海浪扑打在马蹄上,殷烈眺望着极远的地方,见到的除了海却还是海。
将法器拿出,他带的东西不少,并未因怀疑晋仇而不用法器。
“到底有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只瞧见晚霞了,竟然跟海相接在一起,水天一色,分外惬意,与他和晋仇的身份一点不相映。
但他方说完便愣住了,因远方起了雾,密密麻麻的黑点遮挡整天天空,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暴雨般席卷而来,势不可挡,泛着恐慌的气息,逐渐逼近,空中被遮盖,又贴着海面,紧紧交织着,声响不断扩大,将夜晚提前拉来。
是蚊子,成片的蚊子。
“为什么海边会有这东西!”殷烈大吼一声,听到了“嘭”地巨响,接连不断,将他的声音吞得一干二净,蚊子死尸撞在法器凝成的结界上,留下层层污血,瞬间便将一切都挡住了,殷烈睁大眼,他再看不见蚊子群,只知道“嘭”“嘭”的响声不断,逼得他将法器又打开了几件,最外层法器凝成的结界已破。
殷烈将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