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翻了一个跟头,将这大夫也带起一个重重砸到地面的后空翻。
大夫被摔得七荤八素,洵追膝盖抵住他后背,将他双手紧紧抓住,稍微一扭,大夫便大叫着呼救喊痛。
洵追咬牙切齿,飞快看了一眼周太医,周太医立即指挥自己的医童:“快去,把宋大夫扶去二楼!”
“放开我!”宋大夫吼道。
洵追摘下斗笠,用只能叫宋大夫看到脸的姿势威胁般盯宋大夫,宋大夫也回以更凶狠的目光。
洵追抬起左手,放在自己脖颈处轻飘飘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宋大夫被扭送至刚刚洵追待过的房间,进屋后医童便将宋大夫松开,两人各坐一边颇有水火不容的架势。
半个时辰过去还僵持着,期间周太医送来药让洵追喝,宋大夫这才冷笑道:“小公子这药闻着可真难闻,吊着命不容易吧。”
“名字。”洵追写。
“哑巴?”宋大夫挑眉继续嘲笑。
“我吊着命尚还能制住你。”洵追淡然,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周太医不愧是照顾他多年的太医,端上来药碗的同时,将这位宋大夫的基本资料都一并呈上来。
宋南屏,开泰医馆宋妙大夫的独子。开泰医馆在京城颇为有名,主要治各种跌打损伤,各种断骨都能接好恢复如初。比医馆更有名的其实是开泰医馆的掌柜乃是个女人,掌柜名叫宋妙,几十年前跟着夫家来京城,可惜丈夫没多久便因病去世。宋妙一身医术,为了讨生活,带着腹中五个月的孩子倾尽家产开了开泰医馆。
宋南屏在母亲的教导下医术逐渐赶超母亲,成为开泰医馆的当家大夫。
能够使开泰医馆一跃成为京城几大医馆之一,宋妙固然重要,可将开泰医馆名声做大的却是宋南屏。
洵追暗叹周太医消息之详细,做太医真真屈才。不过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传闻,周太医行医多年,知道这么多也不奇怪。
术业有专攻,为什么让一个骨科大夫也来研究瘟疫?京城的大夫是死光了吗?
“你说的那本书在哪?”洵追又问。
“什么书?”宋南屏故意装傻。
洵追提剑。
“威胁我?”宋南屏一拍桌子,“本少爷最不怕威胁!”
说罢他还梗着脖子,“你有本事一剑冲这砍下去!信不信血呲你一脸!”
估计是个傻子,洵追无奈。
他继续写道,“如果你尚存理智,就该知道你说了不该说的。”
“宋大夫,你家长辈是如何记前朝瘟疫?”洵追将纸推到宋南屏面前,“你只需要回答我和现有记载是否不符?”
洵追指尖反复摩挲着碗缘,碗中残余的药渣味闻得他太阳xue突突直跳,真的太恶心,周太医配的药越来越恶心。
许久宋南屏才出声:“不同。”
得到答案,洵追立即将剑收回剑鞘,同时站起朝门口走去。
“等等。”
洵追停下脚步,宋南屏从椅子上站起,在他身后道:“刚才多有得罪。”
无论是哪个朝代,提前朝都是忌讳。前朝皇帝做过再多的事,改朝换代一切从零开始。如果将前朝未了的事重新翻出来,难免叫有心人做文章。就算是洵追这个做皇帝的,提起前都要仔细斟酌。
不知道宋南屏是没脑子还是头铁,前朝的事情张口就谈。
重新返回昭王府前,洵追回宫去藏书阁待了一晚。
藏书阁共三层,洵追平日找典籍在一二层,第三层则是史官记载的历朝历代重大事件。除非必要清扫,三层不允许闲杂人等出入,唯一一把钥匙也在洵追这。
刚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叫洵追使劲打了个喷嚏。
洵追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存放前朝资料的书架前,踩着高脚凳在最高层找到前朝瘟疫那一年的所有记录。他之前只顾着翻翻医书,根本没顾上思索前朝为何爆发瘟疫,只当作和这次一样因为天灾。
这里灰尘太大,洵追鼻子痒得很,他时不时捏捏鼻子缓解,实在是撑不下去才带着书回寝殿。
瘟疫那几页的初始页写着由于一户人家有动物死亡,那户人家便将动物的尸体随意丢在河里,尸体飘到下游,下游百姓喝了河水腹泻不止。
这么大的瘟疫,源头竟然只草草用两三句了事。
一条河的水流量有多大,其中的植物与鱼类有多少,怎么河里的动植物还没任何反应,先被毒害的是人?
没有记载到底是什么东西,姑且算作马牛之类的大型动物,区区一只动物就能够使整条河都污染吗?
洵追真想将先帝揪出来问问,看看你的史官写的这些破烂玩意,你自己看着脸红不红!
瘟疫起始这一年出了很多事,能引起洵追注意的只有一件。
“晏均突发疟疾死于边塞。”
洵追指尖挪到这句话时身体无端一颤,他抬头看到他面前的烛火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