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是长方形的,其中一角打了一个小小的洞,红线从洞中穿过。
小牌中央有刻字,可因为时间太长已经有些模糊,洵追费力地辨认小牌上的字。
他只认出来一个字——小。
洵追将小牌对准光亮处继续辨认,绞尽脑汁才拼凑出七个字。
晏昭是jian佞小人。
......
晏昭和怎么还有这个癖好?洵追眨眨眼忽然觉得这个小牌有点眼熟,不知道是哪里见过。
“晏昭......”洵追一挑眉,发出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的哦声。
“哦。”
能骂晏昭和的人不是被晏昭和降罪,就是被温水煮青蛙似的煮死。而唯一能够在晏昭和手里尚还能存一丝薄命的,便是洵追。
洵追小时候经常独自坐在自己种植的小树边骂晏昭和,当时还小,不怎么会骂人,满嘴胡话加起来也就翻来覆去jian佞小人四个字。
在小树长大成为大树之前,晏昭和教导洵追武功时,不小心砍掉了小树上最为茁壮的树枝。洵追抱着树枝当场便指着晏昭和闷声大哭,左手树枝右手剑,对着晏昭和发疯似的挥舞。最后自己被自己绊倒,整个人哭晕险些背过气去。
年幼的小皇帝,用树枝做了一个小木牌出来。
小木牌寄托着忧伤与愤怒,洵追写不出来小树快快长大这种话,握着刻刀,手起刀落,刻下晏昭是jian佞小人。
但洵追清晰的记着,他怕晏昭和看到,刻好后第二日便将木牌丢弃。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事还要靠晏昭和,怎么现在在晏昭和这里重新看到这个木牌?
洵追将木牌收进怀中,将奏折都收拾好,继续寻找比木牌更好玩的玩意。
他进来之前的意图在看到木牌后莫名烟消云散,只剩下寻宝似的期待。
第三十一章
其实他也就找到这么一件新奇玩意,晏昭和许多抽屉都锁着,没有钥匙又不能一剑将锁给削掉。
洵追趴在桌案上睡了会,打哈切想要伸懒腰时不小心将什么踹了一脚,书案下发出一声闷响。像是什么木盒,听声音空荡荡的。
这会温度上来,洵追后颈又开始黏糊糊发汗,他不由得扯扯衣襟,将长发随意扎起来,好奇地钻进书案下想瞧瞧是什么宝贝。
他慢腾腾地顺着椅子挪动,小心翼翼往书案下滑。掌心也shi漉漉的,隔一会就要在衣服上蹭蹭。
洵追揉揉眼睛,身子彻底匿进去。
当朝天子,不仅强闯昭王书房,还钻桌子。
洵追伸长手臂,使劲在里头胡乱捞了一下,无名指碰上一个硬硬的尖角,他立即顺着那个方向深入。其实也就一小步的距离,身子向前倾就能拿到。
巴掌大的檀木盒,四四方方还带着一把小锁。
锁锁锁,又是锁!洵追挠挠脸颊正欲放弃,指尖触到盒子底部又停下,将盒子整个翻过来。木盒底部中心位置凿了一个小槽,刚好能嵌进一把开锁的小钥匙。小钥匙用暗扣固定,避免在使用木盒的过程中不慎丢失。
洵追指尖轻弹,暗扣脱落,钥匙落入掌心。
既然是放在最隐秘的地方,物件的主人自然是不希望被人发现。洵追捏着钥匙开锁,钥匙还没挨着锁眼,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做。
既为君子,便不能强行翻看人家的隐私。洵追虽自认为自己不是君子,但顾及到晏昭和的关系,使他不得不按捺涌上脑门的冲动。洵追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来后,将钥匙重新卡进槽中,凭着记忆把木盒归为原处。
门外的府兵还没醒,洵追将书房重新锁好,钥匙他带在身上,一会楚泱要是来了,交给楚泱让他保管。昭王书房钥匙,居然只放在一个府兵身上,未免心太大。
厨房送上来的午膳,是三道青菜一碗白粥。第一口菜还没入口,洵追倒是记起看守蔻丹的禁军说蔻丹松口,要招供。
洵追仰着脑袋,筷子挂着青菜举到嘴边,青菜可怜地在空中随门外吹进来的暖风荡漾。
这件案子,比起自己,两位侍郎大人更清楚其中细节。如果他自己去听蔻丹招供,可能蔻丹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就算不信,也问不出来有关案件的其他疑惑。
蔻丹在这个案子中的角色,自始至终都尤为奇怪。不是参与者,但却掌握着一手信息,查案的人还没想到她那去,她自己横冲直撞要当替罪羊。
思量再三,最终还是让禁军去寻张达钟,洵追自个跑去医馆找昨天那个要滋他一脸血的宋南屏。
宋南屏正在医馆后院补觉。
洵追蹲在宋南屏面前拿扇火用的扇子给自己扇凉,宋南屏睡着也是眉头紧皱,时不时哼唧几句,全都是药材搭配之类的梦话。
有关于瘟疫记载,宋南屏家中保存的,可能就是史书上那段睁眼说瞎话的空白内容。洵追有求于人,自然是让宋南屏睡到自然醒。
宋南屏哑着嗓子,洵追递上温水。
“别找我。”宋南屏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