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停下一两秒,然后继续展翅高飞。
祝深穿着一身白色风衣,身上稍稍映出了些许霞光的颜色。
他就这么眯着眼睛眺望着将落未落的夕阳,好看的眼睛潋滟出了瑰丽的波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早在祝深眉眼未长开时很早就有人说过,他这一双眼注定是多情的。此时瞳仁里投映着黄昏的光纹,玻璃珠子一样的眸子更是亮闪闪的。闭时,敛的是斜阳,睁时,映的是流光。
吴绪只当他是被人嘲了不开心,便主动宽慰道:“谁说你吃老本了?咱不还是有不是老本的画儿吗?”
祝深看向他,轻轻地笑了笑,似是在等他说个一二三出来。
“……”吴绪想了想,提醒他:“要我说,你那幅《昏》就很不错啊!”
那确实是祝深前不久刚画好的。
那幅画启用了祝深近年来鲜少触碰的明亮颜色,风格也与从前偏东方的写意大不相同。
《昏》的风格是抽象的,像是L国天堂湖上的黄昏,用光束拉开分明的昼夜,澄澈的水波泛着夕阳的余晖,五光十色斑驳着的光影就像是一场揉皱的梦。
是有情人的诗。
是多情人的魂。
两人朝着艺术馆的反方向走,吴绪越说越激动:“我当时看到那幅画的时候,还以为你的病好了,你那个黄昏画得真是绝了!”
“黄昏?”祝深偏头看他一眼,止住了步子。
吴绪奇怪:“你画的难道不是黄昏吗?”
“不是。”祝深嘴角挂着似有非无笑意,遥望着自塔尖坠落的夕阳,眼神深邃,却莫名有些怅然:“那晚喝高了。”
“画的不是黄昏,是酒。”他说。
回想起那一晚,冰块在祝深握着的杯壁里来回摇晃,撞出了清脆的声响,又在那暖色调的吊顶灯下,折射出了奇幻的色彩,浮浮沉沉,深深浅浅。
那一晚,最迷人的却是祝深的眼。
“我醉了酒,昏了头,一冲动就把婚给结了。”祝深淡道:“所以,它叫《昏》。”
“好家伙!”吴绪恍然大悟地拍手说:“我说你怎么闪婚呢!”
祝深是两个月前结的婚,婚讯像是平地一声雷,炸翻了整个滟城。和他结婚那人叫钟衡,是钟氏集团的继承人,因两家是世家的交情,所以这场婚姻的背后免不了长辈们撮合的成分在。
但这婚结得太突然,愣是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凑到了一处去了,若非两人都是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奉子了呢。
紧接着,这对新婚夫夫就在众人的关注下,在滟城大摆了酒席。
吴绪有些惊异,没料到结婚的契机竟是一杯酒。
他憋笑,“你这酒量难怪会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被祝深悠悠瞥一眼以后,立刻正色改口,问道:“可你就算是喝醉了酒,耍赖不就行了吗?你不是挺擅长这个的?”
祝深睨他一眼,没有答话。
说来汗颜。那晚两人都喝高了,祝深哭着说今儿个一定要结婚,但钟衡理智尚在,劝他再想想。
哪知祝深揪着他的领子说一定要结。
当时祝深的大脑几乎已经被酒Jing给麻痹了,所有事情都凭着本能而行。逼着钟衡动了钟家的关系,打电话把登记员请到酒吧给俩人登记结婚。
说来也算是一场荒唐事了,签字前钟衡沉着声音问他:“你是真的想结婚吗……和我。”
祝深倒是个果决的,二话不说就把字给签了。
事实上当时他喝大了,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他觉得自己一定说了什么,不然一向理智自持的钟衡绝不会被他激得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可第二天,两人补签婚后协议时,钟衡却一派冷然,只字不提昨晚醉酒的事。
两人约法三章,为了使两家祖父放心,得在人前维系恩爱夫夫人设不崩,在人后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两个月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正想着,忽听身后有人用中文叫着祝深的名字。
祝深回头一看,是他的助理小颜。
只见小颜捧着一束包装Jing美的风信子走了过来:“祝老师!祝老师!”
祝深瞥她一眼,“这是?”
“刚刚空运过来的风信子,是钟总送的!”
祝深想不通钟衡什么时候贿赂到自己的助理头上了,由此不得不感慨起此人倒真是天衣无缝,万一被媒体见着了,还能顺便用花秀个恩爱什么的。
小颜把花往他怀里一送,满脸高兴:“钟总还说他今晚会来D国看你!”
祝深有些意外。
钟衡最近一直在国内忙,滟城到D国的飞机最快也要近十个小时,钟衡不像是能来回奔波的人。
小颜是个恋爱脑,笃定了这是人家新婚夫夫如胶似漆,不由得羡慕道:“你们好恩爱啊!”
祝深只好硬着头皮把花接了过来,两人婚后协议的第一条就是对这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