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疼。”
朝珣笑了笑,说:“好,可是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朝珣抽出纸巾,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她的睫毛好像会下雨,眼泪一颗一颗,像在里面藏了一个生产悲伤的车间。朝珣擦掉,那里又涌出来,朝珣擦掉,那里又涌出来,就这样反反复复。
朝珣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极轻地说:“妈妈,我是不是,也耽误你了呢?”
“没有我,你本该会是一个很爱笑的人吧。”
朝珣妈妈愣了,红着双眼,嘴唇都在颤:“傻孩子,你说什么傻话?”
朝珣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最爱我。”
朝珣爸爸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然后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放进嘴里,起身,离开了那张饭桌。
朝珣妈妈还在哭,朝珣爸爸站在窗前,皱着眉,一口口抽着他那手廉价烟,他是个老实又节省的人,这辈子都没抽过十块钱以上的烟,朝珣的药倒是一盒又一盒的买,从国产的百适可,到丹麦的来士普。
他是个沉默的人,不怎么说话,他就那么一直沉默地看着他与众不同的孩子,沉默地掏钱,沉默地去爱。
朝珣就那么呆愣愣望着某处,他在饭桌上又看见了那条黑狗,它躺在桌子上,四条腿垂在桌子上,血浸shi了整块儿桌布。他喊了一声:“小黑。”
小黑没有理他。
他吃完饭后开始频繁地看见它,闭上眼也是他。
江夕迟自从晚饭起就一直在打电话,他手机上有许多条未接来电和短信,他不敢去接。
他把手机关上,把窗帘拉上,任由黑色一点点淌到身体每个角落,他看见小黑,有时候他会和它对话,有时候它听,有时候它不听,但无论它听或不听,它都不会回答。
不会回答。
在更深的夜里,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夜晚真的好长好长啊,他的心跳声很明显,他把手贴在胸膛,数着自己的心跳,数了一万六千二百三十下,夜晚还是没有过去。
好无聊啊。
心跳也很无聊。
他垂下手,起身,赤脚踩在地上,拉开了窗帘,夜晚的街道,很静很静,绚烂的白色车灯,路灯映照下微微泛着光的柏油大道,渐渐地,窗外一辆车也没有了,他觉得有些乏味,于是他戴上耳机,站在窗边在软件上翻翻找找,打开了那首《No One Is There》。
"I am the mistress of loneliness
我是孤独的情人
My court is deserted but i do not care
我的庭院一片荒芜但是我无心照看
The presence of people is ugly and cold
活着的人丑恶且冷酷
And something i can neither watch nor bear
我不想去看这些也不能忍受
So i prefer to lie in darkest silence alone
因此,我祈祷独自躺在寂静的黑暗中
Listening to the lack of light or sound
听那黑暗,听那声音
Or someone to talk to for something to share
是谁在低语,分享着一些东西
But there is no hope and no-one is there
但是这里没有希望,没有人在这里."
Yin郁的词曲,和黑夜融为一体,朝珣嘴里跟着哼哼了两句,他声音有些粗哑,夜色底下,是断断续续的几个音调。
这首歌好冷,没一会儿他就觉得浑身冰冷。
他摘下耳机,听见了风和树在轻轻低语,它们商量着,怎么去飞。
朝珣手搭在窗边,脚尖踮起,把窗户开得更大一些,他也想要试试飞是什么滋味。
手机又开始嗡嗡震动,他看见江夕迟的名字,笑了笑,拿起手机,亲吻了下屏幕,又放下。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把他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
顿时安静了许多。
他返回到桌面,点开游戏图标,开始玩那个切水果的游戏。
刀划过水果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里,特别清晰,朝珣哼着歌,重新躲回到了被窝里。
第二天早上他起得很早,说要去商场,说明天开学,他要买双漂亮鞋子,他笑着跟妈妈要钱,问她要什么东西,他可以帮忙买回来。
他的表现太正常了,朝珣妈妈迟疑了一会儿,从钱包里掏出了钱塞到他手里,说让他早去早回。
朝珣没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