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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瑜力排众议,决定幽禁元英睿和纪茹雪,将二人逐出京城,命他们守着皇陵。
很多人反对,但是他并不接受。
纪越沉默地站在朝堂之上。
等结束后,元瑾瑜宣他去到书房,打算宽慰他,跟纪越讲述他的苦衷。
元瑾瑜知道,纪越亲人于那夜被逼而死,事后又被盖上了污名,连尸首都找不到。
他提出,为纪府平反,之前遭到元英睿压迫的纪家子弟全部官复原职,并给出补偿。
他提出,封老太太和宁娴雅作诰命夫人,封纪朝雨为郡君,封食邑,允过继子嗣至纪朝雨名下,为她祭拜。
他提出……
元瑾瑜是为了皇家颜面,纪越知道。皇陵不是一个好去处,剥夺了皇室身份,在那里不过就是聊度残生。
纪越低垂着视线,默然抗拒元瑾瑜的提议。
元瑾瑜叹息:“长安……”他肯这般跟纪越交谈,也是看在他立功卓越的份儿上。
这将会是国之栋梁,不能轻慢。
“陛下,”纪越躬身行礼,“我祖母、爹娘、妹妹,含冤而死。”
元瑾瑜不知道他为何会提起这话,愣道:“长安?”
纪越抬起头,直视元瑾瑜的眼睛:“他们死了,纪茹雪和元英睿还活着。”
元瑾瑜:“可他们将会困顿一生,毫无自由。”
纪越:“可他们还活着。”
元瑾瑜沉默良久。
片刻后,他道:“元英睿受了伤,一直不好,也许过不几个月。”
纪越在此事之上毫不退让:“去往际州之前,我便发誓,定要让纪茹雪和元英睿于我家人墓前,忏悔、跪拜,以其血,祭吾魂。”
元瑾瑜蹙眉:“长安!”
纪越:“我父为我取字长安,是愿我长安,可我只想他们一生平安顺遂。陛下,灭门之仇,我不愿也不可能会退让。”
他直视元瑾瑜,轻轻地笑了起来:“您若实在不允,那我只能放肆了。”
元瑾瑜:“……你想如何?”
纪越:“我练武本就为了报仇,如果您不能下旨意,那我便自己动手。”
元瑾瑜厉声道:“你在威胁朕?你还有着前程万里,难道都不要了吗?!”
纪越摇头:“我只是为了报仇。”
他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元瑾瑜格外头疼,与其他人不同,纪越孑然一身,无所畏惧。
且无所求,唯二人性命罢了。
正如纪越所言,他如果拼着要杀元英睿和纪茹雪,没人能拦得住。
因为纪越不打算活着离开,他将会拼尽全力,只要能让这二人偿命。
可惜了,纪越心里微微叹息,本想押着他们去你们坟前的。倒也无碍,我知道,你们看得见。
元瑾瑜面对着温和又强势的纪越,气势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你等我想想。”他这样说道。
纪越躬身:“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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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外,纪越一步一步地走着。
转过墙角,这一处街道上,人开始多了起来。
黎白咬着糖葫芦出现在他身边。
他道:“元瑾瑜在压制你。”
纪越点头:“我知道。”
黎白歪头:“卸磨杀驴?”
纪越微微摇头:“是警告我,审视以后能不能驾驭我。”
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纪越诧异地扭头看他:“你居然这么有学识?”
黎白:“???”
顶着一脑袋问号的黎白过于可爱,纪越难得看着他懵逼的脸,蓦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黎白从扛着的一垛糖葫芦堆里摘了一串,递给纪越:“我熬的糖浆,特别甜。”
纪越接过,轻咬了一口后说道:“是很甜。但我以为,这是你自己买的。”
黎白叹气:“他们做的不好吃,我只能自己上手了。”
于是就做多了,干脆直接扎了一个稻草垛子,用绳子勒紧了,又找了一根笔直的棍子,搞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走到了人chao汹涌的大街上,纪越穿着官服,众人不敢靠得太近。但看着黎白扛一垛糖葫芦的样子太过新奇,目光止不住地往这方看来。
黎白坦然,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纪越也不觉得有什么。
路人窃窃私语,谈论着二人的关系,又在猜测黎白是否是哪家的调皮公子,买了谁的糖葫芦来吃。
纪越侧头问他:“你事情做完了?”
黎白的牙被糖粘上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来话。
等到解放了,这才答道:“嗯,前两天做完了。”
其实很简答,在这边的天道支持下,黎白夜晚到了皇宫里,找到了纪茹雪和元英睿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