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生的全都是女儿,不能如皇子一般承继基业。没有嫡支,储君就只能在宗室里选。宗室子弟里,论起血统亲疏,谁能有赵霁与皇帝近?他们可是嫡亲的叔侄。
“想要儿子?”医续断笑容玩味,将手朝街上一指。
陈启文顺着方向看去,柳掌柜的当铺门前,打马走过一个衣饰华丽的中年男子。离得远看不清相貌,只觉得身形有些臃肿,很有富贵人家当家老爷的气势。
“那是谁?”
好端端的闲说皇室辛秘,突然转到一个路人身上,陈启文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兵部尚书家的管事,张成。”
“兵部尚书……”陈启文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仿佛姓王吧?”
据说这位王仲济大人,也是请求立储的积极分子,很不讨赵霁的喜欢,连皇帝也不爱见他。
陈启文大胆猜测,低声道:“张成是皇帝插在王大人身边的探子?”
医续断看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夸他脑筋清奇,“王仲济颇有城府,张成是他心腹,底子早就摸清了。”
堂堂帝王,生杀予夺。若他不满王仲济,有的是人抢破头要把王仲济替了,何必大费周章,着眼在这些小人物身上。
陈启文对皇权的认知还是有些模糊,不明白天子享有的巨大权力,也不懂权利更迭的快速与残酷。
医续断不再卖关子,直言道:“他与王仲济有了嫌隙,王仲济不能容他,张成今夜必死。”
“这……”陈启文张大嘴,“王仲济是不是犯了罪,要杀他灭口?”
王仲济犯不犯罪,与他一介士子关系不大。只是王仲济是立场鲜明的“宣王党”,每言立储必提赵霁,他要是出了什么纰漏,难保不会牵连到宣王府。
“医先生,”陈启文有些坐不住了,“要不咱们把张成保下来?”
他是王仲济的心腹,必然知道许多王仲济的把柄。只要把主动权握在赵霁手里,到时不管王仲济倒不倒,总有时间布置,把宣王府稳稳摘出来。
医续断淡淡瞥他一眼,“明早王仲济将得一子,乃张成投胎讨债。”
张成不死,便是王夫人一尸两命。
况且天命不可违,以陈启文的微末本事无法成事,除非他插手,不然张成必死无疑。
陈启文也想明白了这点,只能颓然叹口气。
或许医先生肯卖他一个薄面,但王夫人和腹中孩子何其无辜?那是旁人的性命,不管是一条还是两条,都由不得他来取舍。
“医先生,”他站起身来告辞,“我得去告诉王爷一声,让他提前做些准备。”
埋首药草间的少年人抬起眼,望着陈启文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含着浅淡的笑意。
陈启文一路快行,到了宣王府却被告知,赵霁被召进宫去了。
他无官无职,皇宫不是他能去的地方。
陈启文只能寄希望于天家当真有真情在,皇帝顾念与太|祖的兄弟情谊、和赵霁的叔侄情分,不要被大臣们逼得失心疯发作,赐赵霁什么毒酒白绫。
他坐在厅堂里枯等,一坐就坐到了月上中天,茶水都喝干了三壶。
赵霁没有回府,沈玉林也不见身影,值得庆幸的是,同样也没有噩耗传回来。他肚里装满了水,吃不下晚饭,胃部隐隐有些灼痛,不敢再继续喝茶,便到窗前赏月。
今夜是下弦月,弯弯的像个钩子,挂在幽蓝的夜幕里,月光昏黄不甚清亮,被漫天闪烁的熠熠星斗夺去了风采。
已经这个时辰了,不知道张成是死是活,王仲济又准备了什么“意外”死法给他。
烟柳迷离,家有余财的闲散男子们流连在勾栏处,听着小娘子隔水传来的婉转唱腔,在咿咿呀呀的戏曲里嬉笑着互相劝酒。
清圆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忽然有个黑影坠下去,激起大片的水花。
“快来人呐,有人落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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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千
宣王府的马车, 一直到第二日午后才从宫里出来。
赵霁在侍从们的搀扶中下了车,神情还和从前一样,卷翘纤长的睫毛抖动如蝶翼, Yin影印在下眼睑上, 显得沉静而缄默。
“王爷。”
陈启文和沈玉林对视一眼, 见他也是神色自若的模样, 心底略略放松一些。
赵霁一见他便笑了,唇角上翘漾着浅浅的笑意, “怎么没有去医先生那里,可是在等我?看你眼底青青,是不是夜里没有好生休息……”
他嘴里喋喋念叨,并不让人觉得聒噪。陈启文听的好笑,沉默着随他往王府里走。
“霞光确实惹得朝中人心浮动, 但也妨碍不到咱们什么。这回是皇后殿下传召,例行关切罢了。”
赵霁从小养在宫里, 与帝后情分匪浅,建府后也常常进宫请安。只是后来宫中久不见皇子诞生,他的